池水畫面斑駁,春夏交接,鳥語花香,風和日麗的好時節。
虞家老宅門前,仆人點燃鞭炮迎客,聲響不停,賓客賀禮行進回廊,堂前戲班子弦樂漸起,台上旦角唱着獻桃祝壽詞,虞老太太聽的喜笑顔開。
今日壽宴,虞家四房難得聚集,虞父同虞康安兩父子亦在招待舊識。
“虞老闆,前陣子獲得官身,如今令堂大壽,雙喜臨門!”
“李老闆太客氣,快請進府吃酒!”
虞康安随同父親應客,嘴角笑的嘴角止不住抽抽,餘光緊張的看向堂内屏風的婦人席桌。
待見虞父安置賓客落座,虞康安上前小聲喚:“父親,母親和妹妹在裡頭接待,應該不會有摩擦吧?”
虞父面上笑意不改,嘴角幅度嚴謹,隻餘齒間微動,應道:“放心,你母親吵架從無敵手,你父親我領教多年都甘拜下風。”
語落,虞康安憋不住露出笑,而後很快藏匿,正聲道:“父親說的有道理。”
其實虞康安之所以要挑戰難度去求娶周侍郎千金,更深的原因是不想找跟母親一樣行商的姑娘。
這絕對不是歧視門第,而是虞康安害怕自己往後像父親這般過餘生。
商人,口齒伶俐是長處,但夫妻之間若雙方都是商人,那顯然沒有情趣嘛。
“兒子,你那兩個月沒多長時間咯,一年的月錢看來可以給父買套不錯的古玩核桃。”虞父調侃道。
“……”虞康安沉默,沒想到父子關系如此薄弱,簡直不堪一擊!
此時驕陽露出雲層帶來些許熱意,從窗棂處投落廳堂内裡,驅散昏暗,卻照不亮各人心中間隙。
“虞老太爺落下四個兒子,當官的發财的,家大業大,好不風光。”一婦人熱情恭賀。
虞三夫人卻暗暗挑起一句,陪襯笑道:“可不是麼,二大爺家請的雖然都是生意人,但富家夫人們都穿金戴銀,氣派的很。”
語落,虞大夫人目光微沉,視線落向那些商賈人家,眸間帶着些許不滿。
虞歡湊巧迎上大伯母的目光,淺笑回應,卻被對方忽略,心間疑惑。
其實虞歡可以理解其它兩房嬸嬸的心思,卻不明白大伯母的惡意。
大伯母按理該是整個虞府最風光的當家主母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