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安将要結果掉谷雲性命,卻覺得腦中一陣恍惚。
察覺出自己處在一個什麼樣的處境中,她不由得笑了出來。
這佛音坊的人究竟在想什麼,難不成不知狐族最擅魅惑,什麼幻境迷音都不過爾爾。
“你當真要同我佛音坊做對到底?我們可不是一個人。”
聽到谷雲這麼說,谷安忍不住笑了出來,“在這天韻大陸,命運、天賦、努力,樣樣都能決定厲害與否,什麼時候說人多就能赢啊?你人多,你有理?”
看着佛音坊中圍上來的大大小小數百人,谷安心中毫無波瀾。
在她殺上門來的那一刻起,便已經預料到會有此時這般場景。
“敕令寒綢百丈凝,翻卷如潮絞骨腥;銀絞裂空,噬魂奪命。”
谷安法訣念出,百丈長綢瞬間席卷整個佛音坊。
她這銀絞劍決是比不過楚老闆的仙靈變,但七星的靈寶,可不是那溫和的靈寶。
百丈長綢,沾到點邊即會被劍陣包裹,化為血氣。
屠殺百人,回到谷安手中的銀絞劍隻帶了絲絲血氣。
從表面上看,依舊是這般銀光璀璨。
“我雖不愛殺同族,可你之罪孽不可饒恕。這身狐狸皮,你還是脫下的好。”
法訣運起,谷安雙指化劍,直接抹了谷雲的脖子。
“該殺的人我都殺幹淨了,世上再無佛音坊。”
谷安收走谷雲的狐狸皮,一把火将此地燒了個幹淨。
如今大事已了,随楚老闆蝸居在靈山,倒算是不錯的選擇。
聞到陣陣香氣,谷安心中難得升起幾分惬意來。
“楚老闆,今日可還有我的飯食?”
在竹屋中制作飯食的楚杳,聽到屋外谷安的聲音,當即放下心來。
“你若再晚上兩個時辰,今日可便過了,明日我便是放下一切,也要帶塗老去尋一尋你。”
楚杳當即多放了些龍須面,嘴上卻還不忘抱怨。
谷安将身上的血全部用法術退盡,可那血氣還沒能逃得過楚杳的鼻子。
“你身上血腥味不小,難不成受傷了?”
“有勞楚老闆挂念,不過是殺些人罷了,身上的血氣全是他人,我倒無礙。”
谷安又對自己用了遍清潔術,可無奈血氣并非粉塵,咒法無用。
早知曉,便先撲些香粉蓋一蓋。
“楚老闆這是……纖細如絲,竟能同我的銀絞比上幾分。”
谷安從未見過這種食物,甚至都不曾聽說過。
“這是龍須面,是我家鄉的一種美食,我再給你們做一份三養水餃,固本培元多吃些有好處。”
隔不多時,竹屋中的人都在二層乾字号聚齊。
“谷前輩,您回來了?”沐甜兒看到谷安的一瞬間,當即便貼了上去。
一頓飯過,谷安當即把沐甜兒單獨叫了出去。
“甜兒,食肆中這兩日如何?那老頭可還算安穩?”
谷安還是有些不放心東方塗,直覺告訴她此人來曆實在算不得簡單。
“塗老這兩日除了白日間在食肆幫忙,其餘時間都會在靈山空間中打坐,可我總覺得此人有古怪。”
沐甜兒雖覺得背後議論不是很好,可架不住東方塗這段時日行為舉止太過于怪異。
一個人若是為了仙膳,修煉上必會勞逸結合。
可若是拼命修煉,又怎麼會甘願在一間食肆當個夥計。
“知道了,接下來我會盯住他。”
谷安心中在思索,究竟是什麼樣的勢力能夠養得出這樣一個人來。
楚老闆身負空間,又是仙膳傳承人,有這财力不算意外。
可東方塗,卻是為何?
“别這麼擔心,我又不是三歲小孩,總不會被一個老頭給坑了。”
楚杳禁不住無奈,她清楚在二人眼中她始終是個天賦不錯廚藝不錯的十五歲小妹妹。
可偏偏她骨子裡已經活了四十餘年。
年紀最小,身份最高,屬實别扭。
“楚老闆,聽說你同梵海派已經達成交易,過段時間會來數十人?”
楚杳聞言則是搖了搖頭,“怎會這麼便宜他們,我素日要開食肆也要修煉,隻挑兩三個天賦高些的親自來教,其餘讓甜兒去教或讓他們自行領悟。”
廚藝這條路,從來都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一點點教授,除了甜兒和未來她看中的親傳弟子有這待遇,旁人休想。
親自收的徒弟和交易得來,她還能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