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景谷中有不少煉丹房,其中最為豪華的一個正傳出陣陣丹香。
正欲成丹之時,感應到門外有人進來。
“哪個混賬羔子,打擾老夫煉丹!”
東方塗正欲發作,卻聽到一道闊别已久的聲音。
“不愧是丹門四長老,塗老這手藝當真精妙絕倫。”
正是楚杳,隻是相比先前的決絕,此刻帶了些許陰陽怪氣。
“楚……道友,難為你還想着來此瞧一瞧。”
絲毫不在意已經被練壞跑了藥性的丹藥,他原以為楚杳不肯來此尋他一見,這才躲進房中煉丹。
“終究還算有些面子情誼,靈山印記能讓我感應到所有人所在,塗老自然不例外。”
楚杳看着東方塗的成丹,根本看不出個中差别。
“楚道友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此番大抵不是來同老夫叙舊才是。”
東方塗察覺他這話帶了幾分敷衍, 便多說了一句,“不過若是老夫能幫,自然會幫楚道友一二。”
“楚老闆并非求人才低頭,你未免看低她了。”
一旁聽着的谷安忍不住看向東方塗,她總算知道楚老闆為何會那般生氣。
這人實在自以為是,做着自以為對的事,說着自以為是的話。
“楚老闆,你直說便是,否則憑他那副直腸子,猜八百年都未必能猜得透你想說什麼。”
谷安打起圓場,兩人這思維方式根本就不在同一條線上,能說得通才真是母豬……額母豬本來就會上樹。
“當初四長老将我食肆傳出外界,引得楚皇帶兵馬将我這食肆圍了個裡三圈外三圈,非要将那勞什子皇位給我。為了躲清靜也為了邊極那小子跑到這音州來,曆練個小半年才打算回去。”
想起楚宸那架勢,楚杳便對眼前人多了幾分怨怼。
“那皇位我雖不稀罕,可這麻煩我不想攤。日後楚國若有變動,丹門身為大陸第一勢力,還望莫要插手才是。”
聽完這話,東方塗不禁皺起眉頭,她這話說得似是明白,又似是隻說一半。
她本就是楚皇皇裔,二公主和大皇子下落不明,這楚國江山本就歸她。
想動江山,卻不想要。
東方塗看着眼前人,根本就不知該說些什麼。
“老夫雖是丹門四長老,卻不好一手遮天,老夫會盡力而為。”
東方塗想後還是答應下來,他不想再做錯兩次。
“如此,便多謝塗老。”楚杳輕輕颔首,留下三壇桃花釀,随後便離開了這丹房。
東方塗看着留在桌子上的桃花釀,已然空了月餘的酒葫蘆重新裝上了酒。
淺飲一口,察覺到體内仙氣有些許波動。
整個人當即愣在了原地。
原本普通的酒釀,如今竟成了仙膳。
看着葫蘆裡面的美酒,東方塗猶豫一瞬,将裡面的桃花釀飲盡一壇。
“看來這老頭還不算沒得救。”谷安想起東方塗先前的猶豫,忍俊不禁。
“人各有志,無需多言,有些選擇不做要比做了讓人心裡面舒坦。”
楚杳這話說得模糊,谷安還是猜到其中意思。
“話說,若我當真同楚國對上,你狐族可舍得陪我一戰?”
此話一出谷安停住腳步,随即笑言道:“若為情誼,我自然傾囊相助;若為好處,我狐族有得是想建功立業的大好兒女等着楚老闆差遣。”
“好處自然是有,楚國寶庫裡藏着的那些寶貝我感興趣的也沒幾樣,當回散财童女又有何妨?”
“楚老闆敞亮。”
谷安大贊一句,楚杳卻無甚感覺。
她之所以不想同東方塗多加來往,委實覺得其不太坦蕩。
若要當奸佞,一條道走到黑便是。
若要當君子,幹脆站到她這邊。
可偏生東方塗兩樣都想沾,既想報答待他如師如長的宗門,又不想失了心中情誼。
哪怕東方塗最後盜了膳方,将她賣了個徹底,她都要贊一句有先見之明。
話說着,兩人便到了各自客房。
一連浸在房中三日,楚杳總算将要做的仙膳配方給琢磨明白。
之前隻有個方向,如今算是清晰明了。
星空奶羹,一道流行于華國的甜品,用來治療更好。
“你來,告訴你家老太君我要這些東西,望她能在晚膳之前備給我。”
随手喚來一位仙侍,楚杳給出一道法印打入其腦海。
“師父,你想好要做什麼了?是熱炒還是冷碟?”
沐甜兒注意到楚杳出關,忍不住好奇師父又發明了道什麼新菜。
“一道甜品,算是冷碟,今晚将方子留下,明日咱們便動身去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