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
夏有晴也不是很在意這些言論,她安然自若地住在澄陽别墅區,宋常英因為精神失常被送進療養院,她有了一個新的經紀人。
在見到她的一瞬間,新經紀人明顯愣了一下,像是看見了什麼驚為天人的藝術作品,怔怔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夏有晴。
就像宋常英最開始見到夏有晴那樣。
任何見到夏有晴的人,都會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人,但一旦接近她,就會打破這份完美。
即漁讓烏托邦的人看見了她最真實的模樣,可沒有了魚缸裡,能讓人看清真相的水,夏有晴又恢複了最初完美如水中月,鏡中花的模樣。
夏有晴對新經紀人溫柔地笑了下,緊跟着,她聽見了夏有晴好聽的聲音:“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
與此同時,遠在内城十三區參加李花和辜橋亦的訂婚宴的霍山漪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寒顫。
事情還沒有結束。
霍山漪第一次覺得自己被卷進了一個一旦進入就無法離開的深淵,她和霍無憂坐在一起靜靜觀賞着穿着禮服,漂亮得像個陶瓷娃娃一樣的李花。
僅僅隔了兩天,李花就全然變了一副模樣,安靜得沒有一絲人該有的氣息。
烏托邦早早廢除了婚姻法,但這不代表沒有人會想活在過去。
經過幾百年的歲月流逝,聯姻重新出現在了人們面前。
李花的父母是聯姻,辜橋亦的父母也是聯姻,涉及到利益,女人總是沒有自由的那個我。
“很榮幸能和李花女士聯姻,我們結婚後,我會愛她,寵她,讓她永遠做漂亮的,無憂無慮的李花。”辜橋亦推了下金絲眼鏡,語氣溫和,好像他在說什麼好話。
緊跟着,台下的人開始鼓掌拍手,一些人隐隐透露出羨慕李花的意思,畢竟辜橋亦家底厚實,人也不錯,長相也很好看,李花一個平平無奇的女人,簡直撿了大便宜,一些人始終保持沉默,不拍手,冷漠地看着台上這一出豪門聯姻的戲碼。
辜家在聯邦總部手握重拳,辜家的老爺子又是高官,李家是鐘樓科技的骨幹,這些年斂了不少錢,兩家聯姻可謂強強聯手,不知道會在烏托邦掀起怎樣的風浪。
剩下一部分人毫不關心要結婚的是誰。
畢竟,烏托邦不能結婚,隻能成為家人,個體永遠是獨立的個體。
但這也不代表沒有人想成為别人的附庸。
“明晚我将和李花女士舉行婚禮,屆時,煩請各位再到酒店見證我與李花女士成為夫妻的瞬間。”辜橋亦表現得十分得體,一下顯得站在他身旁的李花十分不禮貌,一句話都不說。
李花的家人已經有些不滿了,霍山漪看見,坐在離台上最近的一家人裡,穿着旗袍的女士在不斷地朝李花使眼色,讓她多說幾句場面話。
這位旗袍女士應該就是李花的母親,齊枝頌。
霍山漪看過李花的檔案,所以知道李花的母親叫什麼名字。
這種場合的社交,齊枝頌教過李花很多次,但台上的李花始終沉默,就像被吸幹了精氣的玩偶。
直到賓客離開,齊枝頌才踩着高跟鞋,一巴掌扇在李花的臉上。
“啪!”
脆生生的響聲在酒店内響徹。
“我跟你說過什麼?李花,今天來的,都是烏托邦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就算再蠢,附和橋亦幾句會要你的命嗎?”齊枝頌冷聲。
李花的父親沉默着坐在一邊,眼神也是淡漠的。李花的弟弟毫不在意地翹着二郎腿,對這個膽小的姐姐,他沒有一點好感。
“阿姨,李花也是太害怕,剛剛那麼多人,反正一切有我,您别為難她。”辜橋亦揉了下李花被扇紅的臉頰,體貼地說。
“橋亦,你就是人太好,太縱容她了。”齊枝頌恨鐵不成鋼,看向李花時,恨不得把這個不争氣的女兒給吃了。
“齊教授,好久不見。”宴會結束後,霍無憂沒有離開,等他們處理完了李花的事,霍無憂才适時開口。
齊枝頌轉過身,就看見霍無憂在對她微笑,忙不疊來了一句:“首腦。”
霍無憂停在離齊枝頌不近不遠的地方,齊枝頌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緊跟着,她将視線落在霍無憂身旁的霍山漪身上。
“我女兒。”霍無憂介紹道。
“長得像你。”齊枝頌說。
一陣沉默,其他人站起來看着霍無憂和霍山漪,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有李花,在看見霍山漪時,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你有事嗎?”齊枝頌生硬地問。
霍無憂笑了一下,“我有話想單獨對你說。”
話音落後,空氣一陣長久的靜默,齊枝頌還沒回答,霍無憂就又來了一句:“去你家吧。”
霍無憂非常厚臉皮地跟着齊枝頌去了她家休息,甚至還要住一晚,齊枝頌問她要說什麼,她也不說話。
霍山漪總算有和李花單獨說話的機會。
“隊長?”李花看着霍山漪的眼睛雖然帶着光,可她什麼都不說,這幾天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要妥協,要和辜橋亦結婚,沒有答案。
霍山漪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問她:“你是自願要結婚的嗎?你是自願要嫁給辜橋亦的嗎?”
最後,霍山漪抿了下唇,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再次追問:
“你是自願不自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