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也最近很奇怪。
起因是上周三半夜。樂祎覺淺,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到身旁的人将他往懷裡抱,樂祎習慣的過去鑽進許知也懷裡想要找一個自己舒服的位置,但是箍在他腰間的兩條手臂卻越收越緊,讓樂祎覺得要喘不過氣,他不得不睜開眼睛想要去問許知也怎麼了。
誰知道,許知也卻突然将腦袋埋進了他頸窩。兩人之間嚴絲密合着,許知也在抖,樂祎眼底的丁點困意瞬間消失殆盡。
樂祎顧不上自己的難受,他伸手去摸許知也後背。而許知也也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表現有點奇怪一樣,樂祎剛一動,他就收了手臂的力道。
但許知也卻依舊将頭埋進樂祎頸窩裡。
卧室的窗簾厚重,遮光能力也很好,卧室裡黑漆漆的一片,黑暗裡樂祎睜着的眼睛不知道落在何處。
滴答……
樂祎突然眨了下眼睛,被許知也摟抱住的身子也僵住了。
許知也……好像哭了。
頸窩裡的濕濡感越來越強烈,總不能是他流口水吧。
樂祎遲疑的擡起落在許知也後背的手,又輕輕的落下。
黑暗裡,樂祎小心翼翼出聲,輕飄飄的聲音很溫柔。
“阿也你做噩夢了嗎?”
然後他感覺到脖頸間的毛茸茸的大腦袋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緊接着許知也沙啞的聲音在樂祎耳畔響起,還帶着一絲慌亂和懷疑的後怕。
“裡裡别離開我。”
樂祎一怔,落在許知也後背的手無意識的抓了下他身上的睡衣。
“我不會離開你的,阿也我愛你。”
樂祎手掌向上,他想平時給耶耶果凍撸毛那樣去揉許知也的後腦勺。
夜晚星河照拂不到的地方,黑暗裡瘋狂滋長的躁動焦灼的情緒,在此刻被少年一遍遍的柔聲細語撫平。
那晚過後,許知也就突然做什麼都要樂祎一定跟在他身邊,所作所為簡直和前段時間同樣經曆過一場噩夢的樂祎一模一樣。
不!許知也更甚!
最近樂祎去林正奇那裡上舞蹈課,許知也自己明明沒有課卻要跟着樂祎,替他背包,坐在舞蹈教室的角落裡目不轉盯的看他跳舞。
把樂祎看得渾身都不自在!
好幾次樂祎都想告訴許知也說,噩夢都是假的,不要怕,但每次看到許知也看向他時的那些壓抑着的患得患失的眼神,樂祎便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任由着許知也寸步不離的守着他。
結束後,許知也突然跟樂祎說帶他去個地方。
樂祎看着外面熟悉的街景,他偏頭:“不就是回個家嘛,還搞這麼神秘。”
許知也開往的方向是正是樂祎的家。
許知也:“嗯。”
樂祎奇怪的多看了許知也幾眼。沒一會他就發現端倪了,因為許知也竟沒在他家門口停下,而是又将車開出了大概四五百米差不多的樣子才停下來。
許知也:“下車吧。”
樂祎:“什麼?”
許知也側身給樂祎打開安全帶,他眼神帶着淺笑:“下來就知道了。”
樂祎被許知也牽着手下車時還有些暈乎乎的。
兩人在一戶人家門口停下,樂祎迷茫的看了一眼許知也。
“私闖民宅啊?”
許知也眸中劃過一絲無奈,他将樂祎掌心打開,然後中間放置了一把鑰匙。
“是回家。”
樂祎看着手裡的鑰匙又看許知也,他滿目不可置信:“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樂祎在許知也的注視下将鑰匙插進孔裡,轉了一圈之後打開。
上一戶主人是個喜歡花的浪漫的人,院子裡種植着的月季花攀爬在白色牆壁上,蔥郁粉白。
“前主人是一位老太太,她兒子在國外定居了,就想着把老人家一起接過去,照顧起來比較方便,所以他們就把房子賣了。”
“是孫奶奶,她人很慈祥很好。”樂祎收回視線,他仰臉望向許知也。“為什麼突然要買它?”
“我想和你有一個家,想要你平平安安。”
樂祎眼底一陣酸澀,他确信了,許知也那天晚上做了個同他一模一樣的噩夢。
樂祎伸手拉過許知也的手,放置在他心髒的位置。
“許知也感受到了嗎?”
掌心之下,樂祎的心髒有規律的沉穩的跳動着,如此鮮活如此熱烈,令許知也掌心發麻,胸腔之下的那顆心髒不聽話的跟随着跳躍。
“我的心髒在跳動,我在你面前,我們都真實的存在着。”
許知也喉結上下滾動,背光而立讓他的五官隐匿在陰影裡,許知也伸手将樂祎攬進懷裡。
“樂祎一輩子都在我身邊,别離開我的視線,好不好?”
“膽小鬼許知也,我當然會一輩子在你身邊。”
既然許知也将房子買了下來,兩人自然也是準備搬過去住,而且離樂志周住的近些也更加方便了。
雖然是老房子但前住戶對房子十分愛護,裡面的裝潢完整,風格簡約大氣,樂祎很喜歡,所以兩人便決定不再重新裝修了,而是填充了家具。房子裡的每一件物品的擺放,都是兩個人一起決定的,哪怕是一處角落都透露着溫馨與用心。
樂祎偶爾會家裡添置一些溫暖可愛的小擺件,有時候許知也想要留下來陪着他,但會被樂祎打發去上班。
今天耶耶和果凍兩隻小狗都被送去洗澡了,家裡隻留樂祎一個人在,所以他的手機從許知也離開後就一直沒有消停過。
【PPear:我男朋友太粘人了,不知道還是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