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發亂糟糟的,眼眶通紅,臉色煞白還帶着細小血口,襯衫領口上面還帶我血迹,手上抖的不像話,鞋子還跑掉一隻,狼狽至極。
他眼眸暗了一瞬,唇角繃直,周身氣壓低的厲害。
沈槐,拉開我的手,換自己拉住門,腿屈起頂住。
另一隻手把西裝外套丢給我,“穿上。”
我點頭穿上外套,隐約傳來的香味讓我的瘋狂跳動的心髒緩慢下來,我問他,“警察來沒?”
“快了”,他沉穩有力的話語讓我的心稍微安定。
門内依舊叫罵不停。
“門的指令是開門,你先去我家躲躲,這邊我來處理”,他看着我抖動的肩膀。
我猶豫了下,“那你……”
他黑沉沉的眼睛直視着我,聲音很輕緩,“去吧。”
我頓了一瞬,點點頭,“謝謝。”
我輸入指令,這還是第一次進對門,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場景。
我蹲坐在地上,靠在門裡面聽外面的動靜,很安靜,我什麼也聽不見,隻能聽見心跳聲和呼吸聲。
沒了一會兒,外面就傳來敲門聲。
我打開門看見他和警察站在一起。
事情解決了。
我定定地看着他,除了手髒了一點,沒受傷,那就好,那就好。
身心一下子放松,像是被抽走了氣力,我腿軟的要站不住,幸而被人攙住手臂才将将穩住。
我再沒了早上那股想要一往無前的勇氣,不該這樣,我不能就這麼什麼都不顧。
“謝謝”
沈槐看着我沒說話,隻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白紹也來了,他抱着我痛哭,我呆呆地回抱他,說沒事,沒什麼事的。
黑衣人是樓上的住戶,因為破産,妻子和人私奔了,他受不了打擊,精神崩潰,想要再次東山再起,挽回妻子。
據警察說,他沒破産前經常打他的妻子,現在一切都失去了,後悔當初幹的事,想着隻要重新有錢,妻子就一定會回到他身邊。
所以,把主意打到這個全小區裡唯一一個窮貨身上。
一時不知道是說他煞筆還是他眼瞎。
我要再次搬家了,白紹說這裡不安全,這次要找個安保更好的地方。
那天,我一個人收拾完行李,再次敲響了對門,今天是周末,他應該在家的。
依舊金光閃閃,長的依舊俊美非凡。
我眼睛彎彎地笑着,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
“給,我要搬家了,這是搬家禮物”,我把白色的盒子遞給他。
我擡頭看他,“還有謝謝你那天幫我,真的很感謝,謝謝你,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給我打電話,能幫的我一定幫你,這是一點點心意。”
心裡想着,沈槐能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幫他,就算有,也不見得我能幫上。
“嗯”,沈槐伸手接過一大一小兩個盒子,垂眸看着我頭頂圓圓的小發旋,問了一句,“搬到哪兒?”
我錯愕地看着他,旋即又想可能隻是客氣客氣。
我回答道:“富春雅居。”
“嗯”
他再次關上門,我一個人看了這門好一會兒,轉身回去那我的行李,笑容再裝不下去,一下子崩塌。
鼻腔酸澀的厲害,明明什麼也沒發生,可我心裡就是很難過。
白紹上來接我,帶我去新住址。
他看我眼眶紅紅的,拍拍我的背,“好了,開心點,我帶你去吃大餐。”
我猛猛地點頭,“這次我來請客。”
白紹爽朗一笑,“行,這次讓我們林少來請客。”
“哼,随便吃”,我故作矯情。
富春雅居。
這次,我對門沒有住人,我松了一口氣,省了我一份禮物。
“咚咚咚”,門被敲響。
快遞送貨上門,這次我也長了心眼,按動傳話裝備。
還沒等我說話。
“喬遷禮物”,低沉沙啞的聲音鑽進我的耳朵,麻麻的,癢癢的,很是熟悉。
我的心髒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我打開門擡頭看他,眼睛裡帶着怔楞,突然我笑了起來。
“沈槐”
看來這顆菜合該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