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迷路的時候總喜歡爬到高地,周懷念此刻也是。
她的手順着平原一路而上,觸及到山腳緊接着馬不停蹄的攀岩,最終她在凸起處确定了自己是在最高點,并且霸道的在山頂插上了印着自己名字的旗幟。
難捱的人變成了周冷。就在剛剛她還是掌握方向的舵手,不過一夕之間,她的小船已經傾翻,她抱着一塊浮木隻能随着海浪來回搖晃。
可偏偏……她無法出聲制止……
壓抑的快樂,延遲地滿足隻會讓感覺更加強烈。
快樂會降低大腦的敏銳度,幸福感會讓大腦不再運轉,可她此刻需要保持大腦的靈敏。
但是為什麼會這麼幸福?
周冷想,她想死在這個瞬間。
清脆的鼠标點擊聲是讓兩人沖開封印的尖銳之物。
這意味着會議終于結束,頁面被人為關閉。
周冷捂着她臉的手放下,兩隻手一起把着周懷念的大腿。
“不——不,你再确認一下電腦——”
“關了,都關了,電源也關了……”
“你先别弄——你陪……我……去旅……遊……”
聲音斷斷續續,但周懷念好歹也是說了出來,她沒忘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沒空啊小念。”周冷聲音沒有起伏。
“那你走!不對……我走,我要離開你的床。”
“好了小念,别走……别走……姐姐答應你……”
周懷念哭了,騙子!從始至終要走的人,下定決心走的人隻有一個!
她從來都不想離開——
旅遊這事兒算是徹底定住了,代價就是大熱天兩人都穿的比較掩飾。
陳畫一見到她就驚詫,“不至于吧,你為了防曬連長袖都穿上了!”
周懷念胡謅:“我一曬就黑,走吧走吧去吃雪花酪。”
大學城附近有一家出了名的清吧,雖是買飲品的,但雪花酪卻特别好吃,據說是點住自吃款,結果被人嘗到太好吃了,迫不得已這才上了菜單。
太陽太毒,刺得人睜不開眼,周懷念想着自己要去旅遊還特意囑咐陳畫提醒自己去買墨鏡。
兩人都不想騎車,快步走到公交車站,在那一點陰影中等着四十三路公交車的到來。
等了一會,車到站,兩人坐上了後排。
“話說,為什麼我們不坐地鐵?”陳畫問。
周懷念也愣住,“不知道,你也沒說啊?”
慣性思維,周懷念第一個會想到公交車,而周冷則會想到地鐵。
還好下了車兩人不用走太遠,大約五百米這店就到了。
清吧,從字面上理解就是清靜的酒吧。周懷念是這樣想的,她以為下午的清吧應該是冷清的,沒幾個人的,卻沒想到走進店裡幾乎都被坐滿了。
昏黃的燈光,有些富麗堂皇的裝修,靠近吧台的一面牆上是滿滿的瓶子,應該是各種各樣的洋酒,但周懷念不了解,她不認識。
她隻是瞧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姐姐?
和她坐在一起靠得很近的女人有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