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念看着面前那熟悉的眼睛，看着熟悉的面容。她此刻半靠在床頭，高熱讓她肌無力，她掙紮着擡起手臂，她想碰碰她。

是幻影？

是真實？

是她苦心經營終于得償所願，還是她突破防線終于變成了個精神病患者？

正在經曆高燒的腦袋給不了她理智的回答，她想要觸碰的手停在了原處。

如果一件事永遠不去證實，那它就永遠是正确的。如同眼前的周冷，她隻要不去觸碰，那她就會永遠存在。不能說永遠，至少在這一刻，在她燒到40度時，面前的人有讓她的體溫往上飙升了一截。

看着靠在床上臉燒得通紅，虛弱的眼神迷離卻還想伸手碰她的周懷念，周冷在心裡冷哼了一小下。

她才走了多久，周懷念就把自己搞成這樣。她真的把自己養得很差！

臉頰扁扁的，黑眼圈重重的，看着就是一副身體不好的樣子。再這樣下去也别人鬼情未了了，直接兩個孤魂野鬼在荒郊野嶺飄蕩算了。

可偏偏看着周懷念渴求的眼神，周冷心尖抽痛，她垂眸看着依舊在空中定住的手臂，顫抖地手臂……是有多在乎，才這麼害怕虛幻？

“啪。”

退燒貼粘在了周懷念的額頭上。周冷的動作不算輕柔，周懷念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她好像被打了巴掌。

在她大腦還沒思考是否被打時，手上傳來不亞于退燒貼的冰涼。

周冷握住了她的手，握住了周懷念顫抖着不願放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