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狗咬兔子是不撒嘴的。
既然認定了,他必想方設法,用盡全力得到。
“我今天晚上能不能留下?”他趁着她心疼,小心翼翼地問。
“不行。”她斷然拒絕,上次在spa館的事,不能再發生了。
“嗯……”他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心裡很清楚她在介意什麼,“那我收拾好就走。”
懷裡毛絨絨的頭離開了,她手卻還維持着剛才的姿勢,有些無奈,又有些尴尬地落下去,“要不……”
她态度松動,他立刻抓住機會,“我發誓什麼都不做!”
能留第一晚,就能留第二晚,總之,留下就有機會。
“你是病人,我睡沙發,你睡床。”她隻能退讓到這裡,“你去洗個澡,洗快一點,不要沖太冷的水。”
“好……”他悻悻起身,去找換洗的衣服,然後進衛生間洗澡。
聽話,照做,不敢有一絲違逆。
陸煥快速洗完一個熱水澡。
從衛生間出來,他看見舒岚正把沙發上的最後一件衣服塞進他的箱子裡,再把箱子蓋子合上。
大概蹲得太久,舒岚站起來晃了兩晃,被陸煥及時扶住了。
“你怎麼不穿上衣?”在眼前冒出的金星之外,一個光着精瘦上半身的年輕男人充斥她的視線,一滴未被擦幹的水珠,順着發尾滴落在他的頸部,再順着鎖骨,流到了他的前胸,剛好沿着中間那道凹槽滑下去……
舒岚咽了下口水,眼睛不由自主跟着那水珠跑了。
然後,她覺得自己更暈了。
“你……”她推了他一把,錯開視線,告誡自己不要被美色蠱惑,“你離我遠點……!”
“你又不是沒看過。”他促狹地捉住她的手貼到自己身上,“姐姐,難道不想試試38°的……我,是什麼體驗嗎?”
“滾!我看你小命就是這麼作沒的!”她臉瞬間紅了,即刻抽回手,心想一會兒非得喝點冰水降降火才能睡覺了,“你不要得寸進尺!否則不管你發燒還是生病,我都會把你從你家趕出去。”
陸煥不敢再造次,被她趕到了卧室床上躺好。
這個房間雖然比起别墅任何一個房間都小得多,但這裡到處是她的味道。幸福感強烈,安全感充足,他恨不得每天晚上睡在這狹窄的房間裡,而不是冷冰冰、空蕩蕩的别墅。
舒岚找出額溫槍給陸煥測了體溫,38.5度,還真讓這小子說準了。
“真的打針了?怎麼不退燒?”她像是問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真的打了。”他手挪到短褲褲腰,要脫掉自己的褲子,“要不我給你看屁股上的針眼。”
舒岚立即阻止他,“停!不用看了。我信你。”
“你在床上先躺着别動。”
她轉身出了房間,在藥箱裡沒找到退燒貼,于是去冰箱裡拿了平時敷腿的冰袋,用毛巾裹好了,回來敷到他的額頭上。
“你休息吧。”她把薄被拉上來,給他蓋住肚子,“不舒服的話,随時叫我。”
“我現在就不舒服。我頭很痛,真的。”陸煥看到舒岚瞪了自己一眼,繼續有氣無力地說,“你陪我一會兒不行嗎?我很困,等我睡着了,你再出去。”
“……”她想起來他曾經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給她按腿、按腰,所以哪怕他們有一天不做情人了,道義還是要講的,“你等等。”
陸煥見到舒岚從外面搬來一把椅子後,本來就悶痛的太陽穴更痛了。
原本他想等她上床來就順勢抱住她的,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好了,都滿足你了,趕緊睡吧,不許再提要求了。”
她把夜燈的光調到最暗,然後帶着耳機刷手機,時不時關注陸煥一眼。
至10:40左右,陸煥已經很久沒翻身了,舒岚拿掉耳機,仔細聽了一下他的呼吸聲,平穩、流暢,判斷他應該是睡着了。
她拿掉裹着冰袋的毛巾,從旁邊抽了一張紙巾,輕輕擦幹淨他額頭上的水。
擦完了本該出去了,但看着他的睡顔,有些挪不動腳了。
舒展的眉毛,比她都要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子,以及黃色光線中與成熟桃子顔色一緻的唇……
她在心裡偷偷罵了一句:真是個妖孽……
然後忍不住地低頭,在他側臉落下了一個吻,才離開房間去客廳睡覺。
……
第二天早上,不知道是幾點,舒岚聽到有人在她旁邊說話,“去床上睡吧……”
似乎是見自己不動,這人竟直接将她抱了起來。
她迷迷糊糊不高興地拍他的胳膊,“你别碰我……”
抱着她的人長長歎了口氣,“你怎麼這樣?隻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不懂……”她還沒睡夠呢,這麼早被人擡起來,心底難免生出怨氣。
“我今天要出差,得先回别墅準備一下行李。”他收着力氣把她輕放到床上,“還早,你再睡一會兒。”
“哦,注意安全。”她有點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以為他們還在沒分手的時候,神志不清地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等你想讓我回來的時候,我就回來了。”他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肩窩,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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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的這個短差,宋典娜原本以為陸煥不會出現了。
陸煥昨天發燒了,是她幫他線上挂的号。她有自己的事忙,沒跟着一起去。
不過,在他去醫院之前,她特意啟發了他幾句,想來陸煥應該是聽進去了。
此刻,宋典娜站在安檢結束出來的通道口,等了大概十來分鐘,就見陸煥不慌不忙地朝她走來。
得知他要來後,她提前在候機廳内買好了KFC早餐,待陸煥走近,她立刻把還熱着的豆漿遞過去,“陸總,好點了沒?”
陸煥簡單道了聲謝,“已經退燒了。”
宋典娜見陸煥臉色雖然不好,但心情似乎比前些天好了一丢丢,“你和舒岚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