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行了?”
陸知夏癡迷地看着陸臨歧松開眉頭重新沉入夢裡,胳膊收緊,把人抱在懷裡揉了兩把,換來陸臨歧不滿地拍打。
“好喜歡你,臨歧,你可以更壞一點,我等你什麼時候落到我手上。”
男人長着淚痣的地方,在朦胧月色下帶着水痕的反光,仿佛哭過一樣。
陸知夏舉起手機,捏着男人的臉頰拍下幾張照片。
手機相冊存下冷淡男人臉帶紅暈的照片後,他滿意地給陸臨歧掖好被角,輕手輕腳走出房門。
“你在幹什麼?”
陸知夏沒有理會,輕輕碰上房間門。
周修遠睡眠一向很淺,被走廊的動靜打擾出來喝杯水,發現竟然是陸知夏從客房出來,鬼鬼祟祟地進了卧室,卧室裡住了誰不言而喻。
他回過身,望向周修遠時,臉上完全沒有了對陸臨歧的卑微和軟弱,反而帶着些嘲諷。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老頭子快死了吧?你就這麼害怕我奪走你的東西。”
周修遠冷笑一聲:
“你以為他是重情義的嗎?我勸你少花心思,别肖想不屬于自己的那份。”
陸知夏面無表情:
“我怎麼記得他對自己的初戀戀戀不忘呢?白月光的孩子,怎麼也得給最好的吧。”
如果系統在,估計會立馬給總局彙報——完了,全亂套了,怎麼全都變異了。
周修遠沒有動怒,意味深長地說: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小兒子竟然看上一個吃軟飯的廢物,還是個男人,你覺得他會給你好的?”
陸知夏暗暗握緊了把手,臉上波瀾不驚:
“我跟臨歧是相依為命的感情,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清楚就好,别讓我抓到把柄。”
“你也是,想扮慈愛哥哥那套就演久一點啊。”
陸知夏提了提嘴角,聳聳肩回到了客房。
周修遠冷漠回到房間,重重關門。
他承認有洩憤的目的,是誰被占便宜了還睡得那麼香。
第二天起床,陸臨歧感覺嘴巴有點幹。
“我不會口呼吸吧?”
他下床去找水,系統通知:
“周修遠和陸知夏的好感度都上升了。”
陸臨歧腦子有些迷糊,什麼玩意,口呼吸和漲好感度的關系是?
系統:“不清楚,可能他們做了個跟你相關的夢之類的,哦對了,你昨天用的香皂有催情的成分。”
“咳咳咳……”
陸臨歧嗆到,緩了緩低頭聞自己的胳膊:
“就是很普通的味道啊?”
陸知夏有早課已經出門了,周修遠似乎也不在,陸臨歧悠閑地洗漱出門,不忘處理花壇藏匿的外套。
他順手交給路邊的幹洗店,打了個出租車上班。
在路上,系統播報就沒停過:
“周修遠的惡感上升了。”
陸臨歧有種沒買彩票卻被通知中獎的感覺,系統提醒他:
“江明川來了。”
“那我豈不是今天應該走後門?”
話雖這麼說,陸臨歧還是正常上班打卡進了公司。
他用酒精濕巾擦了擦工位,剛連上公司的内網就被安排了些工作。
“啊,這熟悉的牛馬感。”
好在都是簡單的核對和計算成本,陸臨歧做完上午的工作就發現離下班還有很久。
“啊,完蛋了。”
對面一個年輕大學生捂着頭,懊惱地抱怨。
陸臨歧自認不是什麼熱心青年,但他坐在一群年輕人中間總有種無形的責任感,下意識地問對方怎麼了。
“我算錯了,對接工作的估計要把我罵死。”
陸臨歧從位置上起身,站在他旁邊低頭問:
“方便我看看嗎?”
穿西裝的男人身形修長,樸素的黑白在他身上仿佛都成了那張臉的襯托,他彎下腰,一手結果鼠标,另一隻手摁在鍵盤,指節修長,随着傾身還帶來若有若無的香氣。
實習生心猿意馬,視線偷偷從屏幕轉到對方臉上,仰視時才發現,對方的睫毛很長,連下睫毛都有些密,垂眼的時候眼神很溫柔。
但他隻是在幫忙改表而已,誰能想到這幅深情的目光是投在冷冰冰的office軟件上。
“好了,發這份吧,”陸臨歧隻想順手幫忙,他懶得講原理,一言不發地解決,看着呆住的實習生調侃:“我幫你發?”
對方還在發呆,他已經把新的表格上傳,随手打下得體的道歉。
周修遠從辦公室下來抓人,就看見陸臨歧撐在桌前把實習生罩住的模樣。
什麼意思?這人是見到一個就想勾搭試試嗎?
他想到江明川跟自己說的話,更恨不得把這人教訓一頓了。
實習生終于反應過來,戳了戳自己的胳膊,陸臨歧看着對方擠眉弄眼地遞眼色,扭頭就看見皮笑肉不笑的周修遠。
“老闆有什麼事?”
“過來。”
周修遠轉身就走。
聽這語氣怎麼都不像好事的樣子。
實習生朝陸臨歧遞出一個同情的目光,卻發現帶着淚痣的前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拎起自己的外套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