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昭想翻白眼又有點舍不得，這種介于朋友犯賤和暧昧之間的話真的讓她有些無力招架，有一種走在路上突然被人用錢砸了的感覺，有點疼，但是賺到了錢，一種酸爽的痛并快樂着。

一日約會就這樣開始了。

等到顧昭昭收拾好自己，在将近十一點時兩人才走出房間。

“中午吃什麼？”顧昭昭提出了人類終極哲學三問之一。

“你想吃什麼？”李知夏列了很多備選，她是那種會做PlanABCDEFG的人。

“唔……突然有點想吃海南雞飯，這邊有沒有？”

李知夏低頭偷偷翻了翻她記下的餐廳，突然有些僵硬，沒有這個。

顧昭昭一看李知夏的反應，頓時改口：“也不是非要吃這個，我想吃的還有很多呢，我還想吃章魚小丸子，還想吃無骨雞柳，還想吃鐵闆鱿魚……”

李知夏打斷了她：“我們去吃點好的。”

“吃什麼？”顧昭昭好奇了。

“我要賣東西。”

無厘頭地蹦出這麼一句，顧昭昭懵了一下，下意識追問道：“賣什麼？”

李知夏面無表情：“賣關子。”

一路無話，因為顧昭昭感覺自己被李知夏的爛梗給毒啞了，想說什麼都覺得嗓子裡堵得慌。

李知夏選擇一起去吃早茶，中式Brunch。

“诶，港式蛋撻，久違了。”顧昭昭特别開心地拿起蛋撻，展示給李知夏看。

比起更常見的葡式蛋撻，港式蛋撻的撻皮更類似于曲奇餅幹。

見顧昭昭笑得開心，李知夏的臉上也浮現出了笑容。

因為共同的回憶，所以此時兩人心意相通。

關于港式蛋撻的記憶是，以前市裡開了一家港式茶餐廳，顧昭昭對港劇裡常見的茶餐廳憧憬已久，一發現就爆發超強行動力，拉着李知夏一起去吃。餐廳裡賣的蛋撻就是标準的港式蛋撻，顧昭昭吃過之後感覺驚為天人，立即就将對某德基蛋撻的寵愛全部轉移。

可惜後來這家店倒閉了，有關港式蛋撻的青春記憶好像也随着店面的倒閉而遺失了一部分。

在多年之後的今天，在另一座城市的另一家店，重新吃到記憶中的港式蛋撻，最重要的是，身邊的人還是當年那個人。

朝花夕拾。

吃飽喝足，顧昭昭有些無力地靠在椅子上，摸着自己的肚子，一不小心吃太多了。

“等下去哪裡玩？”情境不同，但熟悉感讓顧昭昭感覺十分輕松，吃完午飯之後找個地方玩一下午，吃個晚飯再一起回家，雖然現在是所謂暧昧狀态下的雙人約會，但這實在是太像之前她們一起出去玩的周末了。

盡管可能缺少了一些心跳加快的刺激感，但作為補償的是一種仿佛累了一天之後整個人泡在溫泉裡的舒适感。

“你還能運動嗎？”李知夏見她摸肚子的樣子，怕她吃太撐，運動會不舒服。

“能！”顧昭昭一掃頹态，挺起身子，滿臉正氣，就差說一句YES，MADAM了。

兩人去了一家綜合性俱樂部。

從保齡球開始。

“我暈，這球怎麼這麼重啊！”

“你拿這邊的，會輕一些。”

顧昭昭做出了一個帥氣的姿勢，投出球後單腳後甩，相當潇灑，可惜球咕噜噜滾到中段時就滑入了走道。

“啊啊啊！”

她又投了一次，這次更搞笑了，姿勢很帥，但是球沒脫手，‘咚’的一聲掉在了身後。顧昭昭特别浮誇地跪下來雙手撐地，一副标準的柯南犯人忏悔姿勢。

李知夏強忍着沒笑出聲，微微眯着眼睛，嘴角有些不可抑制的上揚，隻能說她很會憋笑。

顧昭昭突然回頭，一看到李知夏的表情，她就氣鼓鼓地說：“你想笑就笑吧！”

李知夏也不忍了，哈哈大笑起來。

顧昭昭努着嘴，心裡安慰自己，算了，李知夏笑得這麼開心的樣子還蠻少見的，不虧不虧！她又不是真的這麼菜，隻是在玩一些肢體搞笑想要逗逗她而已，就是這樣的！絕對不是她菜的不行。

“你來！”顧昭昭站起來，在後面仰着頭抱手，一副教練的姿态，“讓我看看你的水平。”

李知夏也陪她演，剛剛的笑意還沒收住，“好的教練。”

咕噜咕噜……

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全倒。

顧昭昭的表情已經變成了OoO。

“你是不是背着我提前練過！”

明明隻是她随口說的玩笑話，李知夏眼神居然略有躲閃，語氣依然平淡，“怎麼可能。”

見她這反應，顧昭昭輕輕皺着眉，眯起了眼睛，“有貓膩，你不至于吧？”

李知夏沉默了。

“不是吧！！！”顧昭昭雙手直接抓住了李知夏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隻見她眼神輕輕地向右下飄着，不敢對視。

好吧，李知夏得承認，她真的抽時間偷偷練了一下，那她也隻是想在顧昭昭面前表現得好一點嘛，有什麼錯？

“夏夏，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