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昭沒過多久也買了一輛張虹歲同款電瓶車,疊疊樂雖好,但是被夾在中間的時候真的好難受,也确實是個危險行為,跟顧女士撒了三天嬌,總算得到了撥款,騎上車的第一天她就拜托張虹歲幫忙拍了一張‘騎士照’發給李知夏。
李知夏看着她想耍酷卻腳尖着地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李知夏還知道顧昭昭那個來自東省二中的室友于婉婧,發生了一件巨抓馬的事情。
她在食堂被一個女生表白了,作為鐵直女的她一時間也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如何回應,又不好意思拒絕,稀裡糊塗地加了人家女生的聯系方式。
又不能跟人搞暧昧,又不好意思直接嚴厲拒絕,兩人就這樣尴尬地拉扯,全寝室人都開始參謀,怎麼回複才比較禮貌,又不至于讓對方多想。
結果就這麼聊了幾天,才發現人家是把她當成長發男了,得知真相的當天寝室三人全部被擊沉,死一般寂靜,因為真正的爆笑是無聲的,隻剩人在瘋狂抖動,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于婉婧當場崩潰:“我長得很像男人嗎?這對我來說是最大的侮辱!”
“沒事沒事,人家是說你長得帥呢,就是嗯……哈哈哈哈哈。”姚心怡說一半實在是憋不住笑了,仰天大笑起來。
“诶,是那女生狹隘了不是,帥又不是男的專屬的,女生就不能長得帥了嗎!”張虹歲已經笑過一輪了,笑得她都脫力了,說起話來都虛得很。
“本來以為是姬戀直慘劇呢,沒想到,沒想到後續能這麼離奇,神一樣的‘性别認知障礙’啊。”顧昭昭笑到臉都酸了。
那女生是個比于婉婧還鐵的鐵直女,知道于婉婧其實是女生之後也是尴尬到恨不得把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殺了,這是一場除了當事人崩潰以外,讓所有人都笑了的鬧劇。
在顧昭昭的全程同步轉播下,李知夏有幸在千裡之外的北大觀賞了一場南大的‘安能辨我是雄雌’鬧劇。
相比顧昭昭,李知夏不太會主動說些關于自己室友的事情,可她也架不住顧昭昭的奪命連環問。
顧昭昭真的要好奇死了,她太好奇夏夏的室友都是什麼樣的人了,她一有空就像審問特務一樣從李知夏的嘴裡套信息。
中午跟誰吃的呀?哪個室友?是跳舞的那個嗎?她是哪裡人?她性格怎麼樣?
反正顧昭昭的戶口普查工作大成功,她現在也是李知夏寝室三人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她甚至在知道宋祯瑜是百合豚這件事後,讓李知夏在中間牽個線,她要和同好認識認識,結果被李知夏拒絕了。
天理:「為什麼?」
向日葵:「我會吃醋」
一記絕殺,直接把顧昭昭給澆熄火了。
時間彈指一揮,再過一個月就是李知夏的生日了。
顧昭昭想到了一個新的方法。
天理:「你唱歌那麼好聽,能不能教教我啊?」
向日葵:「嗯……我盡力」
天理:「?」
向日葵:「我的建議是先從一首歌開始學」
天理:「我想學那個‘喜歡你’」
向日葵:「能不能換一個」
天理:「不能,我以後要唱給我喜歡的人聽」
向日葵:「唱給誰?」
天理:「唱給我喜歡的人」
向日葵:「是我嗎?」
天理:「你猜」
向日葵:「那我不教了」
天理:「别!」
天理:「保證第一個唱給你聽」
向日葵:「這還差不多」
要教顧昭昭唱歌,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是那種天賦型跑調選手,經常唱得離譜到讓人聽不出是哪首歌,聽她唱歌的人完全可以進行一個靠歌詞猜歌的遊戲。
有了教唱歌這個借口,兩人的交流就從打字變成了語音。
教唱歌這件事隻是個引子,給了兩人一個合理煲電話粥的借口。
“從這句開始,你唱一下。”
“喜歡你~”
“跑調了,是這樣,喜歡你~跟我唱一遍,喜歡你~”
“嘻嘻嘻,喜歡你~”
“别笑,又跑調了!”
“嗯嗯,喜歡你~”
李知夏也無奈地咬住了嘴唇,這家夥自己說要學,學的時候又在那裡搞怪,根本就是愛聽自己說‘喜歡你’這三個字吧。
唱歌教學無法進行,顧昭昭會極其絲滑地講話題轉移到自己的生活日常,早上吃了什麼呀,上課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呀,中午吃了什麼呀,最近看了什麼,最近聽了什麼,把生活裡的所有事情都像小學生日記一樣彙報給李知夏聽。
講完自己的就開始‘審問’李知夏同樣的問題。
李知夏能怎樣呢,隻能老老實實地交代了。
“對了,你平時怎麼都……不發語音?”李知夏猶豫着問道,她知道顧昭昭是特别愛發語音的那種人,有點咋咋呼呼的,但她很喜歡聽顧昭昭的語音,有種她就在面前說話的鮮活感。
“嗯…因為你不喜歡嘛……我當然就不發啦。”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喜歡了??”李知夏大為不解。
“你是沒說過,可你的行動告訴我,你不喜歡。”顧昭昭的語氣笃定。
“什麼?”李知夏更懵了,她什麼時候對顧昭昭做過什麼嗎?
“我之前看見過,你聽别人發的語音都特别不耐煩,好多幹脆不聽,讓别人打字跟你說。”
李知夏一時有種被人扇了一巴掌想還手,卻發現扇巴掌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無力感。
顧昭昭說得對,她确實是不喜歡别人發語音,要戴上耳機聽,很麻煩,而且那十幾秒的時間就被那條語音占據了。但她是個雙标的人,别人發的她不愛聽,顧昭昭發的她愛聽呀!被顧昭昭的語音占時間,那可以,那不叫占時間!
難怪顧昭昭從某個時刻起突然不怎麼發語音了。
原來如此,李知夏失笑,她突然發現,原來關于顧昭昭,她還有不了解的地方。
以後的路還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