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陳昌久失去了他的白菜妻子,加上某個原因,他不再追求男胎,因此同意其他人改名,她的兩個姐姐很高興,她的妹妹卻沒有改。陳萌萌不想理會個中原因。
人家常說,龍生龍,鳳生鳳,這話是真的。無論陳萌萌自己怎麼否認自己身上流淌着陳昌久肮髒的血液,她骨子裡依然刻印了陳昌久的歹毒,一脈相承。自她見到她的三姐,一團怒不可遏的火焰靜靜在她心裡燃燒,叫嚣着把世間污穢全部燒毀。
大學的生活非常缤紛多彩,多彩到讓陳萌萌接觸到一個奇怪的網站,名叫心願屋。
她在網站上下了單,租借到了幾樣可以讓她釋放怒火的東西。她告别了大學的朋友,回到她人生的污點。
她知道,她再也沒辦法踏出這座大山一步了,雖然很對不起被她借了東西的老闆,如果有機會,她一定會報答他的。在陳家村的牌坊下,她打碎了手中的瓷瓶,放出裡面的東西。按照約定,它們會幫她殺光陳家村每一個作孽的人。
她在村口遇到王叔和俞伯,他們也該死,報應一定會降臨在他們身上的。她在回村前,她的大姐就特意打電話炫耀諷刺,說陳昌久把她訂給了同村的寡夫,對方足足花了五百塊。她知道那個寡夫,當初她的三姐也是他買走的。
回到令人窒息的陳家,她冷靜地向陳昌久說她不嫁。陳昌久先是錯愕,之後是無邊的憤怒。再之後,她就不記得了。她被鎖禁在地窖,不是陳家的地窖,是山腰上的地窖。她也才知道,原來她們家還有别的地窖。
她的大姐來看過她幾回,每次心滿意足的離開,徒留被打得全身青紫的她。她始終不理解為什麼她的親姐姐對她的惡意這麼大,從小就不停欺負她,就算跟父親說,父親也隻是口頭警告陳芯。
久而久之,陳萌萌不再反抗,等陳芯打完,她就沒事了。最後來的是陳昌久,他隻是跟她說了一句,就定下了她最後的人生路。
第二天她被帶去了寡夫的家,消失的這段時間,她不知道租借回來的祟種?那個心願屋的老闆是這樣介紹的,那便叫祟種吧,不知道它們實現她的心願沒有。
應該是沒有,不然這個該死的寡夫怎麼會活着呢。真是遺憾,沒法見到那一刻了,陳萌萌在彌留之際這般想道。她身上的傷痕加劇,下半身疼痛異常,雙眼模糊看不清在她身上挪動的男子。
她再次清醒,不再是寡夫的家,是她家的地下室。
少時的懲罰,依然在她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恐懼,旁邊是她喃喃自語跪拜着的父親。
明明地下室沒有點火,她的雙眼卻透過黑暗看清地下室的一切。
偌大的地下室鋪滿黑褐色的血液,四周聳動着密密麻麻的黑氣,似乎正在吸食着地上的血液。
不,不對,是屍體!是她的屍體!
陳萌萌腦子一團漿糊,她的屍體與她的靈魂分開。她眼睜睜望着自己的身軀被啃食,沒有軀殼的她感受到異常的冰冷。她緩緩的擡頭,才發現正前方,她父親陳昌久跪拜的方向,正縮着一團不可名狀。
她無法訴說眼前的東西,直視的那刻她整個靈魂都要爆炸,卻在那一瞬間明白了整個陳家村的存在意義。
她的父親,她的祖輩,她的所有同村,都在飼養邪神,以求村子繁榮永存,換取一代又一代的千秋萬代。
那些被收集的白菜,是飼養的其中一環。高品質的貢獻給邪神,次品售賣以賺取金錢或生下後代,她和她的三姐正是次品。在飼養過程死亡的所有白菜皆會灌溉在後山,那裡是邪神的源泉。
難怪,她租借回來的祟種沒有用,原來還藏着這樣的秘密。
最好笑的,家裡有一扇被陳昌久隐藏起來的門,她從小好奇。直至身死,才知道裡面放着居然是陳昌久運作多年所得,陳芯和其他人都不知道進去多少回,活了一輩子,她在父親眼裡,始終是個外人。
眼前的不可名狀盯着她的靈魂,地下室的那次懲罰,已經讓它在她身上做下手腳,隻要一死,靈魂歸它所有。所有進入陳家村的白菜都被打下了印記。
煎皮拆骨,敲骨吸髓!
怒火驟然在陳萌萌心中升騰,在它把她吞入肚子的那刻,火焰燃燒盡她的理智。她的父親連同村民毒如蛇羯,她的二姐已經接手她父親的“事業”,甚至下藥迷暈她的還是她的好妹妹!
陳家村,真該死!
距離徹底吞沒邪神還有一段時間,祂為了和她争搶,竟不惜一下子吞噬完現存村子裡所有白菜的魂魄。無法抗衡的她隻能找别的助力。
邪神由祟種而生,消化邪神一半力量的陳萌萌自然感應到它的同類所在,不僅僅有她特意租借回來還沒行動就被邪神阻止的祟種,山裡山外還有大量被邪神進食到一半的殘魂碎片。
從那以後,陳家村開始不斷有人“消失”,他們一個個都被拖進她精心營造的域界。
在這裡,他們會經曆一次又一次生育的痛苦,體會自己的肚子變大後被撐破,無數的嬰孩從他們肚子爬出,周而複始。
至于那些助纣為虐的女人和小孩,她怎麼可能會放過,不過無需她出手,之前租借回來的倒是可以派上用場,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她要把這一切該死的全部拖進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