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斯玥上初中的那會兒,身高就碾壓其他男生,與名字完全不符的兇殘,讓他身邊的男生稱呼他“摩天大樓”,音偕同“大佬”,雖然樓斯玥至今都不知道還有這層意思在。
“你又幹嘛?”
再次強行被延長下班時間的樓斯玥沒脾氣了,換做平時早炸了,不過最近幾天一吃藥,本性有被壓制,但不多。
“你之前不是和我談過那幅《月依亭》?”
田柚說話聲音有點小,仿佛怕被誰聽到。
樓斯玥手機轉外放,方便其他人聽到,“然後呢?”
那頭的田柚緊張地吞咽口水,“我早上收拾書房,發現它就在我家裡!”
“可是我完全沒有印象有把它帶回來!我根本不知道它為什麼出現在我家!
大樓,之前你說有人因為看它所以死,我不會跟着一起死吧?!還有我的家人怎麼辦?!”
田柚越說越崩潰,天知道他挪開雜物看到那幅畫時,心裡多害怕。
他不知道畫在這裡待了多久,他的妻子有沒有看到這幅畫,他第一時間讓妻子回她媽媽家住。
一邊編造謊言說房子有洞,需要找人上面裝修,一邊害怕地不斷避開畫的存在。
越避開,那幅畫的模樣在腦海裡越清晰,上面的一筆一劃宛如在刻印在他腦子般,無法掙脫。
電話這頭的樓斯玥與司徒芮兩人對視一眼,随後說,“我現在過去,你先冷靜點,我們保持通話。”
朱之明率先去開車,司徒芮帶齊裝備,跟着樓斯玥一起下樓,三人直奔田柚住的小區。
“大樓!”
田柚一聽到門鈴聲,激動地打開門,見到救星,歡天喜地。
樓斯玥頭都不回,“在門口等着。”
他沒來過田柚的家,但他在門口就已經感應到了祟氣的存在。
徑直走向一扇關着的門,樓斯玥側頭掃過神情緊張的司徒芮和朱之明,兩人手上早已拿出器管院的特制武器。
樓斯玥打開房門,一幅熟悉的畫作靜靜地映入他的視線範圍。
消失多日的《月依亭》正無害地擺放在原主人的書房地上。
樓斯玥信步走去,眼神低垂,“你有什麼目的?”
《月依亭》一動不動。
“殺了那麼多人,突然又跑回來找老東家,外面的人殺夠了?現在改對創作你的人下手?”
依然毫無動靜。
可門外的司徒芮和朱之明卻感受到空氣中的祟氣越發濃厚。
樓斯玥啧了一聲,冷不伶仃從兜裡掏出打火機。他不抽煙,隻是經過一個後勤人員順手“借的”。
掄起火焰毫不猶豫丢向《月依亭》,火焰在靠近畫作表皮瞬間,就被整個吞沒。
樓斯玥露出邪魅狂狷的笑容,又掏出了好幾個打火機,不用問肯定是“借的”。
打火機齊刷刷丢過去,空中驟然閃過幾抹墨色。打火機們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所謂事不過三,《月依亭》沒想到眼前的綠頭人又雙掏出十幾個打火機。
“……”雖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有病。
“不說話,我還有,來之前我下單好幾打打火機了。”樓斯玥核善地說。
一個不行兩個,兩個不行我直接扛整個打火機制造廠過來,一定能把這幅破畫燒掉!
說實話,其實他可以帶着畫回去特管處,局裡奇奇怪怪的拷問方法很多,不怕對方不開口。
然而如果搞不清這幅畫的機制,就算在特管處,樓斯玥也怕它會長腳逃跑。
正當樓斯玥打算采取更強硬操作,書房的窗突然被打破,迷霧缭繞,祟氣蓬發,頃刻間吞沒書房的所有人事物。
樓斯玥抽出手腕的明器陌路揮刀直取迷霧中散發着祟氣的強大祟種。
不料攻勢遇到阻擋,樓斯玥感受到鋪天蓋地的殺意。
餘光閃過,陌路幫他擋過這一劫。
一切發生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書房窗戶破開前,樓斯玥沒感應到外面有别的祟氣存在。
可毫無疑問,現在帶走《月依亭》的是個強大祟種。
樓斯玥追不上,但他現在強的可怕,悔過書這種東西債多不愁。
迷霧逐漸散去,铩羽而歸的特管處三人把田柚帶回去嚴加看管,《月依亭》要是對他下手,至少得到特管處來一趟,到了自家地盤,輪不到一幅破畫如此嚣張。
《月依亭》對于自己被帶走的事情沒有反應,等對方把它交給一個面容普通的男子時,畫作上的墨色浮起陣陣波紋。
“把我的員工交出來。”林驚冷漠地說。
《月依亭》的表現跟在田柚家一樣,它不信這個男人也随身帶一堆打火機。
“之前讓你早點去取畫,你不去,這會又撞到特管處的口子上?嫌我麻煩不夠多?”
林驚不等手裡的畫回答,扭頭對站在他身旁的祟種一頓劈頭蓋臉的怒罵。
被噴一臉的阿默表示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