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客人,請問需要什麼?本店一應俱全,您有特别需求,我們店也能特别訂做。”
阿沉見綠頭人轉來轉去,依然沒選好心儀物品,偌大的店面被他來回翻看好幾遍,繼續他的待客之道。
“你們店,連祟種都能訂做嗎?”
樓斯玥扭頭看向這個笑得不像人的店員,那個笑容比死了爹還難看。
“不好意思,客人說的是什麼?”
阿沉裝作聽不懂,所有的祟種租借是林驚負責,具體操作他不知曉,但有一點是百分百肯定。
所有的顧客是林驚千挑萬選,不會有人直接上門詢問。
“沒什麼,我說錯了。”
樓斯玥不指望能詐出什麼,上次在超市見到的男人不在店面,他随手拿了一套紙紮版最新款手機,付款了。
臨走前他還看上一套紙紮衣服,一并帶回家。
樓斯玥前腳剛走,林驚和明伥從外面走回來。
阿默在家太鬧騰,他聯合明伥把阿默丢出去山頭,美名讓他曆練一番。
“老闆。”阿沉保持核善微笑。
林驚:“……”
也不知道這該死的笑容吓怕他多少客人,翻了翻一日進賬,就剛剛賣出兩套紙紮。
營業額堪憂,林驚一時不知道懲罰的是阿沉還是他。
見不到林驚,拎着兩套紙紮的樓斯玥,選擇回家探望自己的老父親。
退休已久·偶爾出門空軍·前任特管處局長·樓斯玥父親樓商南,以為自家的糟心兒子不顧勸阻染了綠頭,如今終于孝順一回,哄哄他這個老父親,給他帶禮物回來,結果入手的是一套紙紮手機。
“酷吧?最新款的哦。”樓斯玥欠揍的語調。
溫柔·脾氣好·就算樓斯玥小時候毀掉她耗費三個月做的十字繡都沒生氣的樓母明心甯,在收到長子送的紙紮衣服,眼前隐隐發黑。
樓父&樓母:有時候是真後悔當年沒掐死這死小子。
紙紮當天晚上,被送去樓家的墓園燒掉了。還托早登極樂的太祖們幫幫忙,給樓斯玥那小子吃點苦頭。
太祖們收沒收到,樓父樓母不知道,但樓斯玥倒是攤上麻煩了。
他被他家小叔逮住,囚禁在辦公室裡補遙遙無期的悔過書。
陪伴他的還有他的馬仔們,一群人苦哈哈運用畢生文學寫着狗屎一通。
收到自家兄長連夜吐槽的樓淺微笑,臭小子,拿捏!
特管處深處,封魔箱。
被放置在箱子的三張皮,輕輕聳動着。仿佛有什麼東西,把幹癟的皮緩慢撐開。
“我深切感受到深沉無限超級無敵360度的後悔與愧疚……”
樓斯玥刮幹肚子的墨水,重複叨叨同一個意思,意圖水字數來糊弄幾十萬字的悔過書。
很顯然,趴在地上寫字的他一點愧疚的姿态都沒有,有樣學樣的馬仔們一個個撅着屁股寫着狗屁不通的東西。
李歲一覺得自己冤枉死了,他最近忙着學院上課,沒怎麼參與行動,為什麼他也要寫。
司徒芮早已揮揮灑灑寫完出去溜達了,作為高材生的她區區十幾萬字不在話下,跟着一個狗上司,悔過書的套路在心中,換湯不換藥。
早前《月依亭》活着畫靈的事,傳遍特管處。
整個總局都對這隻稀罕東西好奇地很,介于現任畫主人領盒飯了。
樓斯玥便告訴了畫的創作者田柚這件事,看看對方想怎麼處理,田柚敬謝不敏,哪敢要畫。
于是畫便留在了特管處,被某些部門搶破頭争搶着要研究。
而這部分,也要寫進長長的悔過書裡以示反省。
正當幾人奮筆疾書,所處的地面忽然輕微晃動。
?寫字寫的老眼昏花嗎?朱之明納悶。
豈料下一瞬,天搖地動。!!!
樓斯玥幾個人第一時間相當默契護住自己手上的悔過書,人可死,頭可斷,花了超長時間手寫的悔過書絕對不能出事!
晃動過後,随之而來的是一股奇異的氣息,正從地底奔湧上來。
瞬息間,包圍住整座特管處的高樓。特管處的位置被陣法掩蓋,街上的常人無法看到胡同中出現的詭異變化。
距離特管處有些距離的香燭店内,正在擺放商品的林驚若有所感,透過窗外看向特管處的方向。
“老闆,那是什麼?”明伥走過來,他也發現不遠處的詭異現象。
黑白交纏的薄霧纏繞在一棟常人看不見的大樓,不斷交疊起伏,重重疊嶂。不像祟氣,可不像什麼正經的東西,古古怪怪。
被問的林驚沒有給出答案,反而說起另一件事。
“果然,陳家村的那隻弱雞邪神不是特例。”
明伥迷茫,又關陳家村的事?
“我去去就回。”林驚說完把剩下沒上架的商品交給明伥,自己出門朝特管處的方向走去。
“诶,老闆不需要我送你?”明伥想起什麼,連忙朝着林驚的背影喊。
林驚揮揮手,他之所以在這個地方開店,原因很簡單,靠近地鐵通勤方便,他搭個地鐵過去比開車還快。
被古怪氣息包圍的特管處陷入一片混亂,對外通信中止,網絡電信通通連不上。
後勤技術忙成一團,門外其他部門的人正兇狠無比地盯着他們工作。
景升臨時被調過去幫忙,本人聽到消息是歡天喜地丢掉手上寫了一半的悔過書,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