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讓書生給我補補習吧。”

林驚微笑送走按時還貨的租借人，把瓷瓶原封不動地放回二樓貨架上，無視小爾可憐巴巴地一路跟随。

按時交還貨物的租借人令林驚心情非常好，好到他可以敷衍小爾的祈求，而不是直接打發他去搞衛生。

“補什麼？現在要求減負，别給我搞事。”

林驚一臉慈祥看着到他腰處的小孩。

“我不管，老闆你不讓書生給我補習，我就嚎。”小爾頓住，又補上。

“去店外面嚎，到時候人來人往，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沒良心，抛妻棄子，不給兒子讀書！”

小爾深知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的道理。

林驚冷哼，以為他會怕？

“下個月的夥食減半。”

小爾瞬間被拿捏。

林驚是一點都不管這個小鬼頭，好端端地說要補習，平時讓他上個學都三催四請，路到山前必有鬼。

小爾看着林驚決絕的背影，垮下臉蛋，這下怎麼跟姐姐交代。

小爾身為祟種，的确不喜歡上學，加之死去多年，誰還喜歡跑去學什麼人類的規矩，還有ABC。

要不是林驚的命令，他早就逃學了。

不過最近，他在旁邊的附屬高中交到了新朋友。

新朋友對學習這件事表示很困難，難得交上新朋友的他當然要表現表現自己的能力，這才把主意打到了林驚身上。

書生是他們這些祟種裡面，最有文化的一個，生前就是個讀書人，腦子靈活的很，重新誕生在人類世界，還主動去學習了解現代人類世界的知識。

可惜林驚不借，一切都是白搭。

小爾不是沒想過讓新朋友走特殊通道，隻是他的新朋友貌似有些問題，估計過不了林驚第一步篩選。

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小爾惆怅地坐在香燭店門檻上，看周圍人來人往。

樓斯玥便是此時來的。

老遠見到一個小孩捧起自己肉嘟嘟的臉蛋，帶着不符合小孩的苦悶看人群，反差起來頗有幾分有趣。

“喲小孩！”

小你個大頭鬼！

小爾心裡暗暗吐槽，揚起小腦袋看向來人。霎那間被一頭熒光綠閃瞎眼。

暗自調亮一個度數的樓斯玥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頭頂顔色刺人，他努力跟眼前小孩打招呼，套關系。

“你是這家店的小孩？今年多大了？學習成績怎麼樣？”

熟悉的問候讓小爾的心情down到極點，宋小二這時從店裡走出來。

他定時定候來香燭店打工，方才在後院曬香，林驚便叫他去前台待着，順便把小爾拎回去，因為林驚嫌棄他坐在門口擋住客人。

“你是來買東西的嗎？”

宋小二一出來就見到一個陌生可疑的人物似乎在誘哄他們家小孩，整個就像拐騙現場，立刻心生警惕。

“啊，對對，你們老闆在嗎？”

樓斯玥察覺到對方眼裡暗藏的意思，順着話說了下去，本來他也是為了找林驚的，沒撒謊。

宋小二狐疑盯着他，“在。”

“能讓我見見？”樓斯玥作勢往裡進。

宋小二不好趕客，雖然對方是不是客人還難說，瞧這樣，就不像是個好的，他得盯緊了。

順便讓小爾換個地方emo，省得真被人拐走了，那得多血雨腥風。

樓斯玥在店裡來回假裝看了許久，宋小二才把林驚叫來。

林驚剛聽聞有人找他，還仔細回想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外債，結果見到熟悉的綠頭，有種果然如此。

“先生需要買什麼？小店款式一應俱全，還包送貨到家。”林驚挂起職業微笑。

樓斯玥終于見到資料上的那張臉，的确普通沒特色，掉進人海都看不出那種，但周圍隐隐約約附着不同尋常的氣息。

樓斯玥感應到似曾相識的氣味，再次确信自己的直覺沒找錯人。

“先生？”

“我上次來買了一個手機和一件衣服，家裡很喜歡，再給我來上幾個。”

樓斯玥說着大逆不道的話。

樓父&樓母：真的謝謝你。

有打雜的在，招待客人這件事輪不上老闆。

宋小二很有眼力見地立馬從貨架上抽出樓斯玥說的，遞到他面前。

被怼到臉的樓斯玥：“……”

這個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還有其他比較有特色一點的嗎？不像店裡擺的普通尋常，要再特殊點。”

樓斯玥開始提出甲方的迷惑要求。

林驚面對特殊要求臉色依舊不改，吩咐宋小二去後院小黑屋裡拿。

宋小二一離開，偌大的香燭店彌漫着道不清說不出的氛圍，說是劍拔弩張，林驚和樓斯玥維持表面的和諧，說和平，兩人又帶點火花。

“老闆開這家店多久了？”樓斯玥扯着閑話家常。

“沒多久。”林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