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之後明意一時不知道要去哪裡，一天的工作結束了，他想要專注于當下，可是當下在哪裡，他不知道。

總該找個目标的。

“你在聽我說話嗎？難道和我說話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嗎？”塞西爾有些不滿，“居然都沒有回應的。”

“不好意思。”明意這才意識到現在的情況，也覺得有些失禮。

塞西爾突然笑了，“我開玩笑的，其實也什麼，就是太無聊了，想找個人說說話。”

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兩張票，紙質的，邊角印上了月亮形狀的花紋。

“兩張劇院的票，就當交個朋友，這算是見面禮。”塞西爾并沒有給明意拒絕的機會，上前一步把票塞到了明意手上。

“記得來啊。”

明意望着塞西爾走遠了的身影，一時有些無措，也不問問要不要，走得還真快。

那股濃郁的香味随着主人的離開逐漸變淡了，空氣中隻有一點點殘留證明着它原來的存在。

明意時常覺得自己的嗅覺時而靈敏時而愚鈍，比如此時，它隐隐聞見了掩藏在香味之下的一點血的氣味。

風一吹就散了，它垂眸看向手中邊緣有些發皺的票，那點疑慮暫時被擱置在了心底。

“嚯？這是白金聖母劇院的票啊，實話實說，從實招來，這種票很難買的，怎麼搶到的。”

很難搶到的嗎，那個人還說這是多的。

“你有時間跟我一起去嗎？”明意大概解釋了下這兩張票的來由，聽得姜葉臉上的表情都變得豐富了起來。

“當然有啊。不過聽你這麼說，那個人應該不是普通人吧，随随便便就弄來兩張票。”

“可能他是…晨曦教會的聖子呢。”明意說的語氣平淡，說話的内容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

“哦，這樣啊。”姜葉下意識點頭同意道，過了兩秒才意識到哪裡不對勁，“嗯？”

他椅子都有些坐不穩了，好像快要往後倒，嘴巴微張，那個神情有點好笑。

“你說什麼？你居然見到了晨曦教會的聖子？”

“是這樣。”

“明明不久之前你還說你對晨曦教會不了解呢，結果，這才短短的幾個小時，你就直接跟本人見過了。”

姜葉唉聲歎氣的，感慨着人間冷暖，世事無常，朋友藏得深。

“沒有的，不熟是真的，我也沒想到剛好就能遇見。”

“想想也有道理，剛好有合作這層關系在，以後說不準就能見到呢。”姜葉很快就想通了。

明意有些不解，“他平時很難見到嗎？如果去教會的話，應該會有機會見到的吧。”

姜葉搖了搖手指，“不不不，他很少出面的，能不能見到都是運氣。”說着，姜葉撐着頭，好奇地問，“你覺得，他長得好看嗎？”

“啊？”話題轉換地這麼快，明意愣了下，回憶起剛剛見過的人，語氣中肯，“好看的。”

“那和你室友相比呢？”

他室友？尋溪？

“怎麼不說話了啊，快回答我快回答我。”姜葉語氣有些興奮。

“這…”明意說的話被突然打斷，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兩人認命地前去幹活。

等到下班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出門的時候明意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腿酸脖子疼，果然是工作了一天的後遺症。

出門後，他眼睛眯起來，打了個哈欠，看到幾米外站着的人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碰巧路過？”明意眼睫眨了眨，确認自己沒看錯。

“不算碰巧。”不明不暗的環境有一種朦胧的美感，尋溪站在原地，眼眸看向明意，“我是有意的。”

不知怎麼，明意突然想起來姜葉和他說的那句話。

他想。

和尋溪相比的話。

還是尋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