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長歡站起身,抿唇:“我先走了,你記得搬家,或者把洗菜池的位置換了,房子裡那些瓶瓶罐罐都洗幹淨倒着放。”
解決蓮池水鬼一整個事件,根本不是單單殺掉況玒能解決的。
時長歡還得趕回去查況玒跟肖楚璇的詳細生平。
“啊?”餘邵看着大雨傾盆的黑夜跟可憐兮兮身上還受着傷就穿了件白襯衫的時長歡,“這麼晚了,要不你在我這将就一夜?我把客廳收拾出來。”
時長歡:“不要。”
他瘋了才會跟餘邵住在一起。
餘邵還想再說什麼,時長歡已經丢下兩百塊錢跳窗而下,情緒平平:“賠你玻璃,多的沒有。”
……
“張組長!c省淮城市十六區出現靈異值異常。”
西裝幹淨利落,黑發高馬尾的女性操控着眼前的光屏,目不轉睛,藍白色的微光反射到側臉處:“256……687……1344……異能值持續保持在1344!”
“超出正常值一千有餘嗎……?”張組長端着咖啡,面上有些愁容,但下一瞬想起上面的吩咐,于是道,“喊小詩過去吧,黎隊說這小子過于不堪大用了。”
黎詩七,華國中央特異局二隊副隊長的兒子,A+級異能。
但偏偏是個膽怯懦弱的喪系公子哥。
在實力至上的特異局中,讓二隊的人非常不滿,覺得黎詩七不思進取,玩物喪志。
黎隊下了死命令,三年内要他們把黎詩七曆練到能通過二級考核的水平。
張組長表面笑嘻嘻,内心TMB。
沒辦法,領導之命不得不從。
領個3000破工資給領導當牛做馬,呵呵。
……
街道口,寒風冷冽。
路燈的光被雨絲割碎,屋檐下的水珠串成線,積水坑裡映出模糊的月光,步伐匆匆碾過,濺起細小的水花,碎成晃動的光斑。
“請問,你知道南歸小區在哪裡嗎?”
低垂的傘沿下,時長歡從剛剛在24h自動便利店買來的15塊一把的透明雨傘下擡起頭。
眼前的少年淋在雨中,黑發還在濕漉漉地滴着水,安安靜靜站在街道上,與夜色融為一體,任由雨水順着他的睫毛滾落,鴉色的眸看着時長歡,聲音溫溫吞吞,像隻黑毛幼犬。
時長歡遲疑,側身露出後面的建築,淡聲說:“後面。”
他走近兩步,将雨傘傾向那人,不大不小的傘面将兩人籠罩住,時長歡平靜問:“需要傘嗎?”
黑發少年怔住,反應了好一會兒,小聲問:“那你呢?”
時長歡掏出因為系統死纏爛打而買的第二把傘,莫名其妙回他:“撐另一把。”
黑發少年微微睜大眼:!
黑發少年低下頭,臉莫名有些紅,非常不好意思的嗫嚅道:“對不起,謝謝。”
時長歡點頭,正準備離開,蓦的被那個黑發少年叫住。
他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尖,握緊傘柄,手指不安的上下摩擦,緊張又帶着期待小心問:
“我叫黎詩七,黎明的黎,詩文的詩,還有,七夕的七,請問我,能問問你叫什麼嗎?”
時長歡随意說:“時長歡。”
黎詩七像是被流水漫過,無法自拔沉溺在溪流中,難以呼吸,隻能紅着臉輕喃:“時……長歡嗎。”
他咬唇,害羞的低下頭,睫毛輕顫:“時景長歡歲歲同……是個,好名字。″
時長歡停下腳步,回過頭,他的眼睛像是這片雨夜中一的色彩,璀璨奪目。
時長歡說出口的贊美輕的如風拂過:“謝謝,我喜歡你這句詩。”
我的人生就應該,時景長歡歲歲同。
黎詩七耳邊驚竹轟鳴,倏忽想起年少時念過的那句詩文。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黎詩七撫上心口,
他此刻,心中也若花開。
[小詩?小詩?這邊怎麼檢測到你心率那麼高,發生什麼事了嗎?]
張組長在監測屏前擔心的問。
畢竟黎詩七再怎麼樣都是黎隊的獨子,二隊公認的太子爺,真出了意外不是他能擔的。
黎詩七腼腆按住耳麥,小聲說:“……張叔叔,我可能戀愛了。”
張組長:?
啥玩意?讓你出個任務,你戀愛了?
張組長嚴肅說:“小詩,你不能跟異端的談戀愛。”
黎詩七很惆怅的說:“不是異端。我還不知道他是誰。”
張組長:?
不是,那你怎麼愛上的?
黎詩七甜甜的微笑:“但是我知道他名字,他還誇我寫的詩好聽。”
張組長:“……”
張組長:“……做任務行嗎?小詩,做任務去哈。”
玩去吧你。
黎詩七心中帶着甜蜜感,認真說:“好的,張叔。”
結果沒過幾秒。
黎詩七又敲了敲耳麥,張組長生無可戀接聽,就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