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臨近年關,來找霍司默的人越多。
很多甚至是霍擎宇的人,來勸他服軟、找霍擎宇求情,回擎宇集團,但老爺子始終沒有過問他一言半語。
“哦,已經跌停了。”霍司默不鹹不淡地應付着這一個來找他的。“正常啊,明天休市,股票下跌不是正常現象嗎?”
彼時徐依甯正盤腿坐在桌子前的地毯上玩樂高,看着這男人懶散地坐在沙發上,氣勢逼人。
“溫成集團不是很看好霍司明嗎?怎麼又合作不愉快了呢?”霍司默别有深意地說。
下一秒,電話被挂了。
“你真的不回去啊?”徐依甯問。
“回啊,但時機還沒到呢。”霍司默品了一口熱茶道。
要什麼時機?現在霍司默回去應該是衆望所歸了吧?難道他還想讓他爺爺親自來請他嗎?依甯不解。
“我放了周叔和周嬸兩天假,今晚就我們在這裡,你想吃什麼?”霍司默也坐在地毯上,幫依甯找積木。
“我煮什麼吃什麼。”徐依甯随口答,低頭認真研究圖紙。
霍司默微挑眉,偏頭看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白皙的皮膚透着淡粉色,長發披在肩上,粉色毛衣更顯得嬌俏。
霍司默收回目光,說:“明天你先回廣陽市。”
徐依甯動作一頓,轉頭看他,疑惑道:“那你呢?”
“我還有其他的事,過兩天會回去。”霍司默解釋。
“哦。”依甯低頭繼續拼手上的積木,卻突然沒了興緻。
“我把程莞的聯系方式發給你了,要是聯系不上我,可以找她。”
“聯系你幹什麼。”依甯淡淡的答,卻似在賭氣。
霍司默也隻是笑笑:“不是說好了要把你外公的字送我嗎?”
“知道了。”徐依甯忽覺心裡有些煩悶。
這一趟雁山之行她本應該很滿足的,隻有他們兩個人的生活。但是臨近告别,她還是很不舍。
徐依甯看着樂高就沒了心情,放下圖紙,站起身,還拍了拍霍司默:“走,給我打下手,做飯去。”
霍司默也很好說話地跟着她下樓去了。
“吃什麼呢?”徐依甯看着冰箱裡的菜,自言自語。
她轉身問霍司默:“湯做個鲫魚蝦滑湯,菜的話一個雞翅,一個魚香肉絲,再一個清炒時蔬怎麼樣?”
“可以。”霍司默點頭。“我需要幹什麼?”
徐依甯從冰箱裡把需要的食材拿出來,把蝦遞給他,問:“會挑蝦線嗎?”
看着他沉默的樣子,依甯憋着笑,拿了根牙簽給他示範一遍。
“我試試。”霍司默照着依甯剛剛的動作試了一遍,順利取出一條完整的蝦線,遞到依甯面前。
“厲害啊霍師傅!”徐依甯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等霍司默把蝦線挑完,依甯正好把鲫魚煎好,倒入開水讓它煮一會兒。接過他的蝦,依甯加入調料絞成泥,再用湯匙把蝦滑放入鲫魚湯裡。
兩個人配合着,做完菜也一個多小時後了。
徐依甯從櫃子裡翻出一對蠟燭,還去庭院摘了幾朵玫瑰花,将餐廳簡單裝飾一番,增添氛圍感。
“以湯代酒,敬你。”徐依甯拿起碗,對霍司默說。“謝謝你那一晚救我,也謝謝你這段時間收留我。”
她知道霍司默要是真的散心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說缺個伴不過是理由。
霍司默失笑,也拿起碗和她碰了碰。“不必客氣。”
吃了飯,兩人穿好外套,到園林裡散步消食。
此刻夜幕降臨,四面環山的莊園更顯幽靜,樹木掩映,曲徑通幽。
在這樣的環境下,霍司默的心更為甯靜,他看着依甯的側顔,也是這樣的恬淡而平和,心裡的那個決定更加堅定。
“依甯,你對結婚對象有什麼标準呢?”霍司默狀似無意地問。
徐依甯轉頭看他,撞進他的目光中。
她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答:“你想聽哪一種标準?”
“怎麼還不止一種呢?”霍司默略微詫異。
“人總有理想和現實吧?理想的标準隻有一個名字,但估計用不到。”
徐依甯語氣中帶着淡淡的失落,那個名字就是你啊。
應該是她的前男友吧。霍司默想。“那另一種呢?”
“就很現實啊。”徐依甯裝作釋懷地說。
“第一呢,是經濟基礎,至少能保障生活吧;第二是人品,或者說性格。未來太長,我不知道兩個人會一起面對多少困難,多少轉折點。而一個人做出的事情,面對危機的心态,處理危機的能力,都和他的性格息息相關,所以一定要性格穩妥;第三則是眼緣,如果能看得上眼的話,過日子才有趣。”
霍司默不由得點頭,非常理性的标準,也不是很苛刻。
他微微一笑,說:“依甯,你覺得,我怎麼樣?”
徐依甯呼吸都停了一瞬,停下腳步震驚地看着他,确認自己沒有聽錯。
他剛剛說的是“你覺得我怎麼樣”?
“我是認真地問你,你覺得我們在一起怎麼樣?”霍司默心裡也是緊張的,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反複确定了,依甯是最合适的人選。
“你說的那三個條件我覺得我都還算的上。”
說到一半,霍司默忽然不自信地問她,“你對我的眼緣應該還算不錯吧?”
徐依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呆呆地點頭,何止還不錯,我深愛你。
“那還行。”霍司默又接着說下去。“你看啊,我們認識這麼久了,對彼此也算了解。我現在也是急于結婚,在彼此的圈子裡,我覺得我們倆還挺合适的,你覺得呢?”
徐依甯現在還是懵的狀态,見霍司默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等她答複。
徐依甯支支吾吾地問:“可你……你不是該聯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