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霍司默曾經為徐依甯推薦過黃平老師的課程,徐依甯也成功報了她的課。
離中級會計師考試還有小半年,徐依甯的課程已經開始。
這天,徐依甯上完黃平老師的财務管理,随着人群走出教室。
她打開手機,發現蘭宜蓁給自己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手機靜音沒接到。
完了,應該是壽宴的事情。徐依甯心裡想着,找了個安靜點的角落回過去。
“喂,媽,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在上課,手機靜音了所以沒接到您的電話。”
徐依甯語氣小心賠罪。“您有什麼事情嗎?”
蘭宜蓁那邊靜默了一會兒答:“到鹹臨街的星宇酒店來。”
“好的。”依甯答。
星宇酒店是擎宇集團控股的連鎖酒店,估計老爺子的壽宴想在某一家辦。
徐依甯不敢耽擱,連忙打車過去。
到了酒店大門,徐依甯下車,已經有大堂經理在那兒等待。
經理笑容可掬:“是二少夫人吧?我是這家酒店的大堂經理馬建。霍夫人交代了讓我帶您過去。”
徐依甯颔首,禮貌地答:“馬經理謝謝你。”
穿過酒店大堂,走廊兩側挂了不少歐洲油畫,頗有藝術風格。
走廊右轉,到一個大的宴會廳門口。
馬經理将厚重的門打開:“這個廳呢,能容納百桌的客人,霍夫人在裡面和江經理了解具體情況。”
此時還是空曠無人的大廳,徐依甯走進去,裡面還是上一個宴會的設計。
大概是婚禮,紅色的地毯,彩色氣球,還有大大的“囍”字。
蘭宜蓁和經理在主桌坐着,面色嚴肅。
“媽。”徐依甯走近,喊了一聲。
“坐吧。”蘭宜蓁瞥了依甯一眼,繼續和江經理談論。
“這樣的宴會廳有幾個?”
“五個,還有一個最大的可納上千人。”江經理答。
蘭宜蓁手上拿着酒店的圖冊,聞言不語。
過幾秒,她掃了一眼周圍,語氣冷淡:“嗯。這個廳的光線不好,記得重新設計一下。”
“好的,回頭我把圖紙遞給設計師。”江經理賠笑着答。
“給二少夫人也看看。”蘭宜蓁低頭仔細看圖冊,吩咐經理。
江經理立馬讓人去拿了一份圖冊進來,放到依甯面前。
徐依甯翻開圖冊,顯然蘭宜蓁已經對這家酒店不滿意。她看了也沒什麼用,于是做個樣子随便翻。
“你覺得呢?”蘭宜蓁擡眼詢問依甯的意見。
“門口太擁擠,不夠氣派。”徐依甯簡潔地答。
“嗯。”蘭宜蓁伸手喝了口茶。
蘭宜蓁嘴角浮起笑意,轉頭看向撐着笑的經理:“我兒媳婦說的對,你們這家的大門位置不好,怕會沖撞了老爺子的好宴。”
随後,蘭宜蓁便起身了,徐依甯跟着站起來。
“我們先走了。”蘭宜蓁和經理說完,往外走去。
坐上了蘭宜蓁随行的車,開往下一家酒店。
蘭宜蓁緩緩地問:“你在上什麼課?”
“考職稱需要的,财務的課。”徐依甯答。
蘭宜蓁眉心微蹙,有些不滿:“不是在備孕嗎?還考什麼試?”
徐依甯面對蘭宜蓁的盤問有些發憷,想到霍司默那天早上為了自己不食用蛇肉羹而找的借口。
她無奈地答:“這是我在和司默結婚之前就計劃好的。”
“什麼時候考完?”聽後,蘭宜蓁也沒為難她,問了時間。
“九月份。”徐依甯松口氣。
這下蘭宜蓁臉拉了下來:“還有小半年?”
她語調驟然低沉銳利,見徐依甯吓了一跳,緩和了一下。
“你也不用這麼拼的,和司默結婚之前需要考試我也管不着,現在既然嫁進來,我認為可以辭職了。”
到達下一家酒店門口,車外,酒店的工作人員已經等候了。
蘭宜蓁視線下移至依甯的肚子上,别有深意地說:“你一向是聽話的,媽等你的好消息。”
說完,蘭宜蓁率先下車。
徐依甯咬着唇,無聲地歎氣。
巡視完最後一家酒店,天色完全黑沉下來。
于是蘭宜蓁帶着徐依甯在酒店餐廳用了晚飯。
“你不想再去做檢查,我也不說什麼了。”蘭宜蓁開口便有問罪的意思。
蘭宜蓁優雅地切着盤子中的牛排,語氣親和:“不過甯甯,你要知道,媽媽催你們生孩子也是為了你着想的。”
徐依甯恰好生理期,沒什麼胃口,隻點了一盤蔬菜沙拉,耐心地聽蘭宜蓁訓導。
“司默的心不全在你身上,你應該明白。如果有了孩子,你們之間有了羁絆,他才有可能把心收回來。”
蘭宜蓁字字懇切,仿佛真是為了徐依甯着想。
“瑾萱的那個表妹,宋……芷清。”蘭宜蓁回想名字。
“之前我曾有意讓司默和她相處,她倒是很喜歡孩子。”
蘭宜蓁提起霍司默的相親對象,暗暗給徐依甯施壓。
徐依甯靜靜地聽着,不作辯解。
她是愛霍司默,也願意生下他們的孩子,但在這之外,她還有自己的人生規劃要走,為什麼要急于一時?
“我知道了,媽,謝謝您。”徐依甯笑了笑。
蘭宜蓁對徐依甯的乖覺很滿意,不再多言。
和蘭宜蓁在酒店門口道别,徐依甯打車回了家。
坐到出租車上,徐依甯靠着後背。一天下來超負荷的工作和課程讓她疲憊不已。
依甯雙眼無神地望着一幕幕閃回的夜景。
她想到宋芷清。
宋芷清家裡的情況并不太好,導緻夜瑾萱的媽媽對娘家很焦急。
夜瑾萱後來和宋芷清長談過,最終的結果是,宋芷清調任到澎越市曆練。
夜瑾萱希望自己的表妹能夠有所進益,同時也避免了宋芷清再對霍司默糾纏。
家中一片漆黑,徐依甯以為霍司默還在加班。她獨自回卧室洗了澡,又下樓去切了點水果吃。
坐在餐廳裡,徐依甯給霍司默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