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電話,霍司默的消息進來。
霍司默:自己一個人在家小心點,讓媽上我們家住幾天。
哪裡一個人了?一個營養師照顧飲食,一個住家阿姨,白天還有一個做家務的阿姨。
徐依甯手上拿着叉子,直接點了語音:“嗯。我問問媽。”
孕十四周以後,徐依甯報名了孕期瑜伽課,是和醫院那邊挂鈎的,季護士已經在小區門口等着。
吃完沙拉,徐依甯雙手揉了揉臉,讓自己不要沉浸在不好的情緒中。
那些事太耗費心神,對自己和寶寶都不好。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養自己的身體。
不過沒想到,樓下等依甯的不僅有季護士,還有程莞。
“程莞,你沒去錦官市嗎?”徐依甯問。
“霍總讓我留下處理一些集團的事,錦官市那裡有人會接替我的工作。”程莞笑着答。“霍總讓我過來帶您去一個地方。”
徐依甯看向季護士,說道:“我下午約了瑜伽課。”
季護士立馬說:“霍先生幫您把這次的課延後了。”
程莞打開車門,對依甯說:“霍總說了,您會喜歡這個地方的。”
這麼神秘,倒真讓徐依甯有點感興趣。
車子停在天文館門口。
程莞領依甯去展廳,裡面可以讓觀衆躺着仰望星空。
徐依甯看了看四周,除了她和程莞,沒有其他遊客。
“霍司默是包場了嗎?”
“是的。”程莞伸手示意依甯坐下。
徐依甯坐下後,便沒了聲音。因為實在太美了。
頭頂便是寂寥而深邃的星空,群星閃爍着光芒,那麼聖潔與浩渺。
目之所及,隻是宇宙一角。
兩個人靜靜地看着,沉浸在這視覺盛宴中。
“這是什麼星雲?”徐依甯輕聲問。
“玫瑰星雲。”
程莞此刻也卸下平時的拘謹,望着穹頂的眼神充滿敬意。
“這是世間最好的玫瑰,星辰為泥,銀河滋養,帶着長梗,永遠在宇宙中綻放。”
接着,不等依甯開口,程莞主動介紹。
“這是郁金香星雲,星際氣體和塵埃組成了紅色花瓣,花朵右側那片彎曲的小葉子,則是黑洞噴流沖擊形成。”
身處穹頂之下,仿佛真的置身于銀河之間,漫步在這無數的星辰中。
而這些星辰隕石,漂泊在宇宙的無邊無際中,穿梭光年,承載着厚重的時間,呈現在眼前。
這一刻,徐依甯是真的放下那些煩心的事,而不是自欺欺人。
宇宙浩渺,滄海一粟。
在不斷變幻的星空之間,徐依甯的眼角滲透出點點淚痕。
那不是悲傷或喜悅,隻是簡單地為自己,為生命而感動。
就在徐依甯以為要結束時,星空中先是忽然暗下來,接着由無數小小的星辰凝聚成一句話。
“在廣袤的空間和無限的時間裡,能和你共享同一顆行星和同一段時間,是我的榮幸。”
程莞也不由得感動:“這是霍總要求加上的。”
“過去的兩年,霍總時不時會自己過來。”程莞說。
徐依甯一愣,聽程莞說下去。
“一開始是隔兩三天,後來慢慢地半個月、一個月過來。”
徐依甯知道,兩年前,是夜瑾萱和顧城在一起的時間點。
“霍總應該是嘗試着要放下,并且我看得出,他真的有做到。”程莞第一次越過下屬的職責,說這些話。
徐依甯低着頭,心裡竟然已經毫無波瀾。
她想,最近事情太多,導緻她的情緒在不停地輸出。
而現在,快要枯竭了。
夜氏旗下的酒店,今晚隻為夜瑾萱的滿月酒。
宴會廳裡的大落地窗倒影裡面的輝煌金碧的水晶吊燈。
今晚的晚宴來了不少商界名流。
大廳裡,人影浮動,來回交際。侍者在其中穿梭,端着酒盤為客人服務。
蘭宜蓁受邀去了法國的時裝秀,雨若也跟着過去。
今日代表霍家出席的隻有徐依甯。
但,最令人期待的也隻是徐依甯。
前段時間霍司默和夜瑾萱的绯聞傳的沸沸揚揚,現在他的妻子還要來參加老公绯聞對象的滿月宴,怎麼看都是一場好戲。
徐依甯穿着長裙,小腹已經略顯。
從下車進入到酒店開始,她就感受到周圍人的細碎的讨論聲。
徐依甯彎着嘴角,從容地走到夜瑾萱面前。
“甯甯,快來看看你的幹兒子。”夜瑾萱見到徐依甯便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邊帶。
寶寶睡得正香,小臉紅紅的,透着奶香味。
徐依甯低着頭,滿眼憐愛。
“甯甯姐,到時候你的滿月宴要不也在我們夜家辦了吧?我們這當舅舅的也算盡了份心意。”夜瑾珩搭着夜瑾琛的肩,沖依甯說道。
徐依甯明白他們的意思,他們是在給自己撐腰。
她心中一暖,玩笑道:“想逃掉紅包可不行啊。”
“那當然不會少的!”夜瑾珩大手一揮,豪氣地說。
其餘人面面相觑,好戲似乎并未想象中上演。
宴席過後,夜瑾萱拉着徐依甯到自己的休息室,再讓顧城把兒子抱走。
明顯這是有話要說。
徐依甯拿了個抱枕靠着腰,懶懶地道:“萱萱,霍司默有必要向我解釋,但你不用。”
夜瑾萱笑了一下,說:“我有件事瞞着你。”
“嗯?”徐依甯好奇。
“在你第一次告訴我,你打算和霍司默結婚的時候,我懷疑過你。”夜瑾萱臉色認真。
“依我對你的了解,就算我不喜歡霍司默,但霍司默曾經追過我,單憑這一點,你就不可能接受他。”
“而你很反常地答應了。”夜瑾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