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陽市的春天極富有生命力。與南方的常年青綠不同,廣陽市的春天是從滿目枯黃到春意盎然,給人極緻的感受。
綠色的蘆葦、白色的莢蒾、紫色的紫藤……各色的花朵相繼開放。
徐依甯帶着賀初霁與黎明昭去了有名的早餐店吃早飯。
吃過早飯,黎明昭需要去她大姐黎明君那裡一趟。
她這次來是代表黎家出席一個商界前輩的宴會,嫁到廣陽市的大姐黎明君會帶着黎明昭熟悉廣陽市的商圈。
目送黎明昭上了她大姐的車,賀初霁回頭,問徐依甯:“姐,你來廣陽市不是辦事嗎?要我陪你嗎?”
徐依甯歪頭笑,說:“不急,我打算去看看歌舞劇,你要陪我去嗎?”
賀初霁皺眉,問:“什麼歌舞劇?聽着就無聊,我還是回去補覺吧。”
徐依甯聳聳肩,無所謂道:“随便你吧,那我自己打車過去了。”
想了想,賀初霁又停下了腳步,說:“我跟你去吧,回去也一個人。何況這廣陽市我也不熟。”
徐依甯去了許德音的劇院。
她和許德音一直有斷斷續續地通信。
許德音早搬出了霍宅,在新開的樓盤買了一套别墅,時不時霍舟會去探望。
與霍家,似乎早已沒了來往。
得知今天許德音要來劇院,徐依甯也想來看看。
她一如兩年前從容優雅,正在後台指導舞蹈演員動作的細節。
“……這個動作需要再果決一些。昭君是柔弱,但她有大義。她的性格中藏着堅韌,這支撐她在邊塞幾十年如一日維護兩境和平。”
許德音利落的一個吸腿仰身連貫接下來的的劇情,動作優雅,表情自然。
見到依甯,許德音眼神忽然亮了起來,停下動作,留下演員自己練習,走到依甯面前。
“依甯,你回來了。”許德音溫婉地笑,引他們入座。
“婆婆。”徐依甯點點頭,簡短地給她和賀初霁做了介紹。
“今天排的是《昭君出塞》嗎?”
“對,我給你留了位置,等會兒你好好看看。”許德音笑着道。
“好。”
她們聊了兩句,便有演員來尋許德音。
“失陪一下。”許德音起身離開。
等許德音走後,賀初霁探身過來,發出疑問:“姐,她看上去不過五十,你叫阿姨還差不多吧,為什麼叫婆婆?”
徐依甯輕拍了下賀初霁的頭,說:“輩分就是這樣,你跟着叫就可以了。”
“哦。”
徐依甯回頭去看許德音教演員們的樣子,她很喜歡許德音跳舞時的神韻。
隻見許德音微笑着,右腳掂起支撐身體,擰着腰往上用力,同時左邊小腿往後擡起,手部呈蘭花狀。
許德音的身體宛如展翅飛翔的鳥兒,欲探還收,一收一放不失柔美。
正當許德音的手部收至胸前,将要轉身做下一個動作之時,她的身體不穩,往一側倒下。
“啊呀,許老師您怎麼了?”另一邊傳來驚呼聲,一群人湧在一處。
徐依甯立馬上前,隻見許德音臉色蒼白,被人從地上攙扶着,額頭冒着汗。
“怎麼了?怎麼了婆婆?”徐依甯上前問,看了看她旁邊的男生。
“剛剛許老師給我們作示範來着,忽然一個轉身的動作沒穩住,好像扭到了。”
“婆婆,你現在怎麼樣?我送你上醫院吧。”徐依甯焦急地問。
而舞台那邊的導演也來催促演員上場。
許德音點點頭,不放心地說:“你們去上台吧,依甯會送我去醫院。”
“賀初霁,你幫忙一下。”徐依甯吃力地扶起許德音。
兩人将許德音送去醫院,同時聯系霍舟。
擎宇集團高層辦公室,布局簡約大方,即使文件堆積如山,卻依然整潔不亂。
霍舟坐在主位上,身穿利落的白色西裝,長發盤起,雙耳邊戴着一對珍珠耳環。
她手中拿着一份計劃書,面色沉靜,不動聲色地聽下屬分析項目的細節。
會議結束,霍舟仍舊不置可否,結語簡潔;“佳譽科技的考察不夠具體,再去完善。散會。”
散會後,霍舟轉了轉筆,目光凝神間,已經起身去了樓上。
擎宇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布置的奢華寬闊。
霍司默正低頭看文件,手邊是一杯濃厚的咖啡。
“霍董,舟總要見您。”林淨傳來内線。
“讓她進來。”
霍舟走進來,徑直坐到霍司默面前。直接質問道:“剛剛的會議怎麼不來?”
霍司默語氣淡淡:“相關内容林淨會做成簡報呈上來,我沒有必要參加。”
霍舟笑裡帶着試探:“你是不是對下面的人放權太過了?”
這種妄圖揣測霍司默心意的話實在太多,他的耐心有限,并不打算理會。
對于霍司默的态度,霍舟意料之中,把剛剛的資料遞到霍司默面前,一邊簡要說明:“佳譽科技連續三個季度收入同比增速已經超過150%,AI芯片的需求不斷增長。下一步你想怎麼做?”
“添磚加瓦即可。”霍司默對于現在的局勢早有預料,并不意外。“今日股市行情如何?”
“漲幅2.81%”霍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