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至夏面冷如霜,抿着唇不停地做深呼吸,可心底的火氣卻噌噌地往上冒,根本沒辦法壓制。
她身上散發出冷冽的氣息,令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十度不止。
有幾名弟子離她比較近,莫名感覺一股寒意驟然襲來,忍不住擡手搓了搓手臂。
最後,連蘇長烈都忍不住躲到了其他地方去。
月秋心與他迎面而過,隻輕輕瞥他一眼,便已猜到大概。
她蓮步輕移,走到林至夏身邊,柔聲安慰道:“尋找道侶本就不是小事,真有一兩個瞧不上眼也實屬正常。”
自從得知雲離體内的天雷元素來源,月秋心對雲離就一直懷着幾分不好意思。
此時見林至夏生氣,自然是能勸一點是一點。
“這是一兩個嗎?”林至夏猛然轉頭,目光冷冷地看向月秋心,平靜的聲音聽起來跟藏着刀子似的。
宴會開始時,她曾當衆喊話,這下好了,雲離的行為簡直就是妥妥地在打她的臉!
她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火氣,帶着一身寒氣徑直沖入空間禁制,梗着脖子質問雲離:“為什麼把人都趕出來?!”
雲離見她進來,眼底露出驚喜,但很快又掩了過去。
他無辜地歪了歪脖子,黑亮的眸子澄澈明亮,仿佛一點也不懂林至夏的怒火從何而來。
這純真的模樣,讓林至夏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積攢的滿腔怒氣也被瞬間滅掉一半。
妖孽,這絕對是妖孽,殺她于無形。
林至夏深吸一口氣,重新調整情緒,盡量用最平和的語氣和雲離說道:“宗内的女弟子你都見過,可有屬意之人?若是都喜歡,為師也不反對。”
雲離沒有回話,就像是沒有聽到林至夏的聲音一樣。
他緩緩起身,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根純白的發帶。
“這是給師尊的拜師禮,還請師尊收下。”雲離雙手捧着發帶,眼底有着明顯地喜悅和期待。
林至夏眉間輕蹙,露出疑惑,緩緩看向雲離手中的發帶。
那發帶兩端繪着縮小版的流銀劍,劍身流轉着紫金色的光芒,仿佛随時都會破空而出。
雲離見林至夏隻是看着,便将發帶捧得更高更近,話裡滿是愉悅的笑意。
“上面的流銀劍是我的本源靈氣所繪,日後無論我身處何地,師尊都能憑此物尋我。”
其實不用發帶,隻靠小世界,他們依然可以知道彼此的位置。
隻是雲離不敢說,他怕林至夏會強行取出小世界。
林至夏依舊沒有說話,隻是目光深沉地望着那根發帶,在心裡不停嘀咕:要個屁的發帶,老娘從明天就開始改成盤發。
“我知師尊修煉所耗資源甚多,便将這發帶做成了儲物空間,裡面放有些許靈石,可供師尊不時之需。”雲離邊說話邊翻轉手腕,一塊圓潤剔透的極品靈石就出現在了他的手心。
林至夏的眼神瞬間閃爍了好幾下,眼底的掙紮不要太明顯。
一塊極品靈石就相當于一千萬人民币,她在星月宗不吃不喝也要存五年才能換得一塊。
更更關鍵的是,這發帶一看就不是凡品,裡面應該不止這一塊極品靈石才對。
雲離見她始終沉默,眼底閃過緊張。
他偷偷注視她的眼睛,看到她眼裡的掙紮後,立刻上前一步,動作幹淨利落地把發帶塞入林至夏手中。
不等林至夏拒絕,他又規規矩矩地後退一步,禮貌而又恰到好處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發帶入手的瞬間,林至夏的神識“嗖”地一下探了進去。
我滴個老天爺啊!這就是榜上有錢老公——啊呸,這就是榜上有錢大腿的感覺嗎?
發帶内的靈石多到驚人,林至夏已經詞窮到隻會說那兩個字了。
她抿緊雙唇,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握緊手裡的發帶:“發帶為師就暫且收下,不過伴侶還是要找的。”
她說話時的聲音依舊清冷,隻不過在說到後半句時,已經明顯底氣不足。
雲離臉上的笑意變淡了幾分,他真的不明白,林至夏為什麼會這麼執着地讓他找道侶。
難道真的就隻是因為一個夢?
隻是他雖然有所懷疑,卻不敢去深究,他怕一旦觸及真相,自己會再一次失去她。
這邊林至夏見雲離沉默,突然就有點拿人手軟的窘迫。
她斟酌片刻,刻意放柔了聲音道:“你要實在不喜歡宗内弟子,也沒關系。為師已經讓你師伯給各大宗門去了帖子,到時我們再辦一場更隆重的拜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