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至夏不自覺皺了皺眉，這股冷意同她的靈力所帶來的涼意截然不同，有點陰森的感覺。

她凝神望向甯文淵，他的眉宇依舊舒展，嘴角挂着淺淺的笑意，一如前世他們。

“雲離呢？”甯文淵往四周看了看，如同老朋友一般輕松道，“他敢放你一個人來見我？”

林至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眉頭緊蹙，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入魔了？”

别問她為什麼會這樣問，甯文淵是火靈根，靈力裡面絕不可能帶有寒意，尤其這股冷意跟萬窟大森林裡那條巨蟒身上散發的冷意實在是太像了，讓她想不懷疑都不太行。

當初在千尋島相遇時，她還沒來得及跟甯文淵動手，就被劍陣困住，以至于她完全沒有發現。

甯文淵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看着這樣的甯文淵，林至夏心底滑過一絲怅然，難得耐着性子問了一句：“為什麼？”

“你不如先回去問問你的師尊，看看他都幹了些什麼事？”甯文淵在說這話時，語氣明顯不善，那是一種咬牙切齒的恨。

林至夏一頭霧水，兩世加起來，她跟掌門師尊的接觸也屈指可數，怎麼就跟他有關系了？

“哈哈哈哈——”甯文淵仰天大笑，用一種憐憫，卻又羨慕的目光看着她，“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好。”

如果有得選，他也不想殺她，畢竟他們才是這樣世界的同類。

“夏夏，你知道嗎？”大笑過後，甯文淵臉上的表情有一絲釋然，“其實我喜歡你，前世我暗示過你很多次，可你一次都沒聽懂。”

起初他還以為那就是她的回答，後來才發現，她是真的沒懂。

“......”林至夏臉上的表情出現了明顯空白，他有暗示過嗎？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看到她茫然的表情，甯文淵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想到在萬窟大森林時，林至夏看到雲離被吞吃入腹的反應，不由得問道：“雲離跟你告白了？”

林至夏眉峰輕挑，看到甯文淵的眼底露出幾分苦澀。

不是，雲離沒跟她告白，就算要痛苦，那也應該是她吧？

“回去告訴雲離，隻要他去參加天才戰，我就不會洩露他的秘密。”甯文淵說完這話，轉身就要離開。

林至夏愣了一下，立刻将人攔住，她是來殺人的，被他這麼一搞，險些忘記正事。

在交手的瞬間，她明顯感覺到了甯文淵身上的魔氣，隻是相比雲離身上那種渾身天然的魔氣，他身上的魔氣更像是一種外附的兇煞之氣。

想到當初萬窟大森林抽魂的事情，以及當初在星月宗時，雲離曾說他神魂不全，林至夏邊打邊問道：“你用妖獸魂魄來補魂？”

人魂溫和，妖魂兇煞，兩者根本不可能相融。

神魂不全，最多就是修為進展緩慢，根本無需強行補魂，當然雲離那種逆天的存在不算。

在看到甯文淵絲毫不變的神色時，林至夏就徹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隻是越肯定，她就越疑惑，總感覺有很多事情是她并不知曉的。

“不是說要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趁着交手的間隙，林至夏黑亮的眸子直接望進甯文淵的眼底道，“說吧，我聽着。”

話雖然問出了口，可在甯文淵真的告訴她時，她下意識地不想相信。

腦海中閃過這段時間雲離的反應，以及他對養魂法器的突然執着，她又不得不相信。

“為什麼不告訴我？”林至夏一腳踹開房門，居高臨下地看着榻上的雲離。

清晨的微光透過敞開的房門照進來，将她的身影拉出一個個長長的影子，影子沿着地面一路向前，剛好擋住起身的雲離。

看着雲離茫然的神情，林至夏閃身站到榻前，擡手就是一巴掌落在雲離的頭上：“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若是知道天道抹殺是燃燒神魂，直至灰飛煙滅，當初在萬窟城時，她一定不會有半點猶豫，必須先上了再說。

“師尊？”雲離擡眸望向林至夏，看着她微微發紅的眼角，心底控制不住地抽痛。

他伸手撫上林至夏的眼角，沿着她柔嫩的臉頰一路下滑，将手伸手她的脖頸輕輕拉下。

四目相對，雲離明亮的眼眸就那樣看着林至夏，光線雖暗，裡面卻還是清晰的映照出了林至夏的身影。

“師尊，我可以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