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無法,瞄了他一眼後把充電寶奪在自己手裡,“趕緊走吧,老師一直催。”
“謝了謝了”,任衍如獲釋重,“放學請你們喝奶茶。”
說完就幾步跑到女老師身邊,像認錯的孩子一樣嘀嘀咕咕說了什麼,老師笑着擰着他的耳朵,叫他背書上原文,倆人在任衍隻言片語的背誦中走遠。
心軟的老師大概最受不了他們這群小孩有些無賴又讨好撒嬌的樣子,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這時候不過是一幫還未成年的孩子而已,懵懂又幼稚。
于是還充電寶這個事就落到了倆人頭上,還是江浸主動接過來的,他怕戚頤年不喜歡煙味本想一個人進去,“你在外面等我吧,或者你自己回去。”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反正平日裡晚上也抽煙,隻是吸的不多,沒那麼讨厭煙味。
但一想到戚頤年穿着那麼幹淨的衣服再蹭髒了,心裡就有點過意不去。
戚頤年沒聽他的,又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去吧,裡面很亂。”
最後還是戚頤年推開了小店的門,一陣劣質煙氣瘋狂蔓延過來,像是江浸這種也抽煙的人都忍不住輕輕皺眉,可戚頤年面色如常,好像什麼都沒聞到。
這人大概是沒有嗅覺和味覺,吃酸糖的時候也沒什麼表情,江浸心想。
店裡能見度有點低,因為四周沒有通風口,想來也是,如果煙氣順着窗戶飄出去的話,這條街估計沒法做生意了,老闆也深知這道理,所以窗戶都是緊閉的。
煙館裡地方很小,有一個很大的沙發靠在牆邊,被煙火熏得發灰。幾個男生邊吸着煙邊靠在上面,看的人心裡很不舒服,不像是煙瘾犯了而是像别的瘾發作,他們的臉上滿是吸足煙後的享受和惬意,誰都懶得擡眼去看新進門的倆人。
他們繞過前台,直去了賣貨的地方,桌面上确實有不少散煙擺在上面,一張撕過的煙盒紙上寫着:一元錢一根。
老闆就在那後面,他沒有跟着吸煙,估計是光聞味道就飽了,正和一個黃毛說話。
江浸把充電寶放在桌上,低聲道:“來還充電寶的。”
充電寶上寫着編号17,用标簽粘在上面,背後的牆上還擺着一溜充電寶,最遠能到33。
老闆收過後沒理他們,繼續和黃毛說話。
江浸和戚頤年想從後門出去,突然被一陣躁動驚到。
“徐清風來了,快走!”有人在門口叫了一聲。
沙發上本還在夢遊似的煙瘾少年們驚醒,他們以為徐清風這兩天都在操場維持紀律,誰知道今日突然襲擊這裡!
有些人已經在拿自己的東西準備跑了,可到了又退了回來。
“今天在這個店裡的學生,隻要是二高的就一個也别想走,都到我辦公室去談!”
語氣威嚴,嗓音洪亮,是徐清風無疑了。
一些根本不怕處分的男生還在繼續吸煙,絲毫沒把主任來突襲檢查的事放在眼裡。
江浸和戚頤年還沒有出去就被困在了裡面,徐清風今日是有心要好好徹查一番煙館,把平日裡常藏匿在這的人都抓到好好震懾一番。
他帶着幾個學生會的人,還有負責安全的王福寶主任也在,把前後門都堵的死死的。
江浸心念倒黴,還把戚頤年也扯了進來,一會問起他可怎麼解釋!
屋裡的人一個不差都被抓了,誰都沒跑出去,就連那個門外通風報信的也被徐清風給拎回來。
“别以為今天運動會我就抓不到你們,說吧!是不是都來抽煙的?”徐清風冷冷掃視周圍一圈的男生,一個個看着毫無學生氣讓他越看越動肝火。
當看到江浸和戚頤年這邊時,他愣住了。
雖然平日裡和一二班交集不多,都是些知道上進的學生,平時也不犯什麼錯。
可是戚頤年他是認識的,當初在分班裡就有人老師給他指認,那個孩子就是這屆大榜第一名,高出一中線幾十分來到這的,徐清風知道并不奇怪,畢竟是校内風雲人物。
旁邊那位,他也認識,以前三中的江浸,據說打架很厲害,常和校外的人約架,被學校處分過,他在看學生檔案時看到的,因此對這個名字很有印象。
不過自上了高中以來,江浸就沒再打過架,一是以前的人要麼走了要麼不敢約,二是他自己也無心打架,不想找回以前那種拼了命的筋疲力盡。
“你倆是一班的學生,怎麼在這?”徐清風有點疑惑,平日裡這是都是些不學無術的人來聚集抽煙,仗着管他們的勢力伸不到這裡來,這些學生更是為所欲為。
而戚頤年和江浸就算再怎麼不學好,也不應該在這裡見到他們。
要是因為抽煙而來到這裡,那必須要嚴格懲罰。
“我們來這裡還充電寶,沒有買煙。”戚頤年率先開口,明顯是一副溫文爾雅知道求學上進的好學生,徐清風沒有懷疑。
戚頤年的成績放在以前初中幾所學校聯考時就很優異,還排進過數學全市排名第一,這些都是高中老師們有目共睹的,隻是誰也沒想到他直接填報二高。
至于品行方面就更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檔案裡滿滿的隻有各種獎項和榮譽,這樣的學生怎麼可能抽煙呢?
他把目光放在江浸身上,這個孩子成績也還好,一直穩定在一班,但是聽說以前抽煙打架什麼的都在行,趁這個機會不得不教育一下。
“好了,大緻情況我已經看到了,其餘的也不用狡辯,你們這些人都跟我走。戚頤年,你回去吧。”徐清風把話一撂下,轉身就要羁押這幫學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