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沒?”,江浸看着屏幕上的食物,問了戚頤年一句。
“我吃過了,隻要咖啡就行。”
“那我請你。”
江浸買了兩杯咖啡和一份三明治,走到休息區吃起來。
休息區是專門用來吃飯和放松的,可以大聲說話,多個屏幕裡放着貓和老鼠的動畫,很多人看的津津有味。
咖啡是付錢自助的,糖和牛奶之類的可以随意加。
江浸加了一點牛奶外加一整塊方糖,待糖都融化了以後才開始喝起來,感覺特别香醇清甜。
而旁邊的戚頤年什麼都沒加,直接拿起來加冰塊就喝。
咖啡還是比較苦的,至少江浸喝不下去,不加糖的話簡直不能下咽。
這人味覺一定有問題,不喜歡酸的也不喜歡甜的,隻喜歡苦味,那玩意多難喝啊。
江浸是無法理解的。
三明治很快吃完了,倆人端着咖啡回到座位上,賀新堯、任衍和孟秋妤都到了,已經找好位置坐下開始自習。
五個人無聲的打了招呼,各自開始學習。
江浸上英語課是睡覺最多的時候,英語這一科他聽不怎麼懂,講的語法和單詞也不會,隻能私下背單詞拓展詞彙量。
每個人的高中應該都逃不過英語報紙這種東西,上面的題據說結合社會熱點什麼的出的題,這些題都很新,搜都搜不到,隻能自己琢磨。
像這種英語報紙的題,四道閱讀理解他能錯一半,怎麼都讀不懂原文的意思。
江浸把這一切理解為單詞量不夠,于是有空就背單詞,午休前也是看單詞入睡,背誦效果特别好。
他面前的英語報紙題已經盯了有一會了,面對選A還是選B卻遲遲做不出選擇。
戚頤年已經換了個面做到後面的題了,他還停留在第二篇閱讀上,看上去就很苦惱,恨不得揪頭發。
報紙是連發兩期的,下一期的背後會有上一期的答案,所以江浸好不容易做完兩篇閱讀後就去翻閱答案,結果還是隻對了一半。更無奈的是答案隻是答案,沒有詳解,隻能強行洗腦自己這就是對的。
戚頤年已經把後面的改錯都做完了,也對了下答案,手裡的紅筆始終沒劃,最後在改錯那裡圈了個圈。
隻有一處錯誤而已。
江浸感覺學英語很是絕望。
戚頤年注意到了他在閱讀上面畫着一道又一道的問号,輕聲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于是講題先從英語開始,戚頤年幾乎要把全篇閱讀翻譯了一遍,又找出問題的答案所在之處,最後解釋了各自選項的錯誤才平息了江浸的怒火。
“以後上課要聽課,這些知識點老師都有講過,下次我監督你。”
英語老師是年紀很輕的漂亮女性,有一個上幼兒園的女兒,平常上課很寬松,為人親和,班裡的女生都挺喜歡她的。
她不喜歡用傳統的束縛去逼迫一個人學習,特别是對江浸這種學生,不想學也不強迫,但不能打擾自己講課。
時間久了,她幾乎縱容他節節英語課拿來補眠或者學文綜,對于不去接受的人她一向做好自己的本職,不再招惹其他。
看來以後真得聽英語課了,江浸文綜成績倒是很好,似乎對大題特别有把握,總是能回答的最詳細、最準确,因此他在文綜課上也挺散漫,畢竟錯的少,不過該聽還是會聽,他對那些東西很感興趣。
文綜卷子總是做的特别快,寫完最後一道大題後,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
江浸和戚頤年還好,早上吃了飯,這會才感到有些饑餓,那幾個人純粹是餓到靈魂抽離才停了筆。
他們一起去了餐廳,任衍的腦袋已經基本不轉了,都是物理化學各種符号大雜燴,轉的他頭暈。好不容易做完一套物理題,選擇就不提了,大題計算結果沒一個跟答案一樣的,簡直懷疑人生。
賀新堯這邊也不太好,他在背文綜和英語,補之前落下的背誦内容,現在一說哪頁哪段腦子裡一片空白。政治大題上明明眼熟的東西卻寫不出一句準确語言,還有地理卷子上的經緯線和晨昏線……按網課上辨認了好幾次才勉強懂了一點。離開搜題軟件後他還是他,知識還是知識,他們沒有任何交集。
兩個平時話最多的人一閉嘴,就顯得氛圍不高,甚至有種提前涼涼的悲哀。
那陣這個電視劇正火,同學們都挺愛聽這歌的,總是要求校園廣播站放,後來覺得歌名太打擊人的鬥志決定不再放了,自此校園再無涼涼。
但是現在,對面一家手機專賣店的音響裡傳來了婉轉又帶點憂愁的曲調,放的很是應景,以哀景襯哀情。
餐廳裡可提供的食物不多,畢竟隻是自習室而已,都是快餐多一些。
餐廳的桌子是三角形的,下面帶着小輪子,可随意移動也可拼接拆開。
他們幾個拼了兩張桌,上面放了滿滿當當的漢堡可樂,還有一些小吃拼盤。
“那個,你們數學作業都寫了嗎?”,賀新堯問道,“我看了,好多不會的。”
孟秋妤:“本來打算要寫的,做了幾道後就放棄了,實在是太難了。”
任衍:“理科數學才是緻命的打擊,那卷子都難到起飛了。”
江浸一邊吃着一邊聽他們所說,不出意外的話數學作業肯定是要留到最後的,因為他也不會,大概還是得問戚頤年吧。
賀新堯:“榜一,你的寫了嗎?能不能給我們講講怎麼做的啊?趁我們都在。”
孟秋妤:“我也想聽啊。”
戚頤年放下吸可樂的杯子,問江浸:“你也想聽嗎?”
江浸也正在喝可樂,把吸管歪到一邊用嘴角嘬着,聽到戚頤年問他後差點嗆到,想着怎麼還有他的事?
他看了一下賀新堯和孟秋妤一臉期待的表情,就差眼裡溢出金光閃閃了。
江浸輕咳了一聲,“嗯。”
“好,一會講數學。”戚頤年同意了。
“不愧是榜一,就是樂于助人,這下好了數學應該能有救了,真是枯木逢春呐哈哈哈哈哈哈。”,賀新堯連連贊歎。
任衍沖他翻了個白眼,班裡有榜一就是不一樣,都比以前能嘚瑟多了。
接下來的一下午,幾個人幾乎都在聽戚頤年臨時開啟的數學小課堂,邊聽邊記,連理科班的任衍也忍不住湊過去聽,反正題型也差不多。
時鐘不知不覺走到下午五點,幾個人已經疲憊不堪,腦袋裡都是各種函數圖像。
戚頤年的小課堂還挺像那回事,不止是講題,還能舉一反三現場編題給他們做。他平時喜歡做數學,習題冊什麼的買了不少,經常刷下來在腦海中形成了小題庫。
幾個人一開始哪會放過這種好機會,都虛心且熱情的問這問那,沒一會氣氛就不對了,這比老童的拖堂還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