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看到蘇杭吓了一大跳,連忙跳到沈清羽身後,“你來幹嘛,我勸你趕緊走,小心大師兄他們對你不客氣。”
“我問你,那個孩子是不是你生的?”
蕭煜:“當然不是我生的,是孩子他娘生的。”
蘇杭攥緊鞭子,咬牙切齒道:“孩子他娘是誰?”
蕭煜:“我哪知道啊。”
蘇杭:“你說什麼?!”
蕭煜從沈清羽背後探出半個身子,瞬間“哇”了一聲,“姐,一百年不見,你長得這麼漂亮了。”
蘇杭今日一身黑色玄衣,馬尾辮長垂及腰,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就是表情不太好看。
蕭煜:“姐,那孩子呢?你不會扔了吧?”
蘇杭眼睛一眯,猛地一甩鞭子卷住他的腰,把他直接拽到她面前。
蕭煜不敢躲,兩腿打顫,話都說不好了,支支吾吾地說:“姐......别打臉行不行?”
蘇杭: “打臉?你覺得我來一趟就是為了打你的臉?”
蕭煜直勾勾看着蘇杭的眼睛,說:“那孩子不是我的血脈,我這樣說你會信嗎?”
蘇杭:“等我拔了你的根,我就信了!”
她大喝一聲,舉着鞭子就朝那兒去。
蕭煜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了,好在他聰明,早就料到蘇杭往他那裡打,提前伸手抓住鞭子。
又驚又恐大叫,“蘇杭!你這個毒婦!”
他甩開鞭子一腳跳開,躲回沈清羽身後,“說了你又不信!我是那樣生而不養的人嗎?”
蘇杭站着遠處,大口喘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而後突然摔倒以劍撐地,吐出一口血來。
蕭煜吓一跳,趕緊上前扶她,“大姐,你怎麼了?你怎麼吐血了?”
蘇杭揪着他的領子問:“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蕭煜被揪得一個踉跄,哭喪着臉,誇張地哀嚎:
“姑奶奶!本座這守宮砂還在胳膊上挂着呢。”
他手忙腳亂去撸袖子,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沒掀開,看着蘇杭讪讪道:
"啊,上次泡溫泉把它搓掉,還沒來得及點個新的......"
見蘇杭還不松手,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娘說了,要是敢在外頭留種,就讓我爹的鎮魂鞭從祠堂裡飛出來抽我!"
說着還縮了縮脖子,活像真聽見了鞭子破空聲。
話罷,蘇杭沒做評論,突然捂住胸口摔倒在地。唇色煞白,就跟馬上要不行了一樣。
蕭煜心中一顫,“你個瘋婆娘,傷沒治好就跑出來轉什麼?”
他趕緊背上蘇杭,本想讓沈清羽去叫一輛馬車,誰料沈清羽的臉色也是白的。
三個人兩個病,他的本命劍又沒有找到合适的承體用不了,隻能背着蘇杭,扶着沈清羽,一步一個腳印往山下走。
好在山下小鎮找到大夫,人家隻說蘇杭是氣急攻心加之傷勢未愈,休息休息就好了。
沈清羽敲門進來,問道:“蘇杭姐姐好些了沒?”
蕭煜看沈清羽臉色蒼白,神态無力,趕緊叫他到身邊來:
“小兔崽子,為師讓你躺着養病,你倒好。傷的那麼重,還有心情關心别人”
他把沈清羽拉過來坐好,撩開沈清羽的褲腿一看,膝蓋那兒全淤血了,又青又紫的。
“還疼嗎?”
沈清羽眼睫微垂,唇邊泛起一絲蒼白的笑意:
“師尊不必憂心...徒兒真的不礙事的。”
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衣袖,聲音輕軟:“隻是...師尊的手這樣暖,傷處似乎...就沒那麼難捱了。”
蕭煜搓掌化藥的動作一頓,冷着臉道:“......逞強!”
沈清羽本來不說這話還好,沈清羽一這麼說,他更加心疼了。
早知道不讓沈清羽跪了,跟沈清羽犟什麼脾氣呢,他還生着病呢。
人家隻是因為他魅力太大被迷上了,想跟着他而已,又有什麼錯呢。
要怪也隻能怪他把沈清羽迷住了。
沈清羽:“師傅......蘇杭姐姐好像很在意你有沒有生孩子。”
蕭煜:“當然了。你忘了她是我的誰了。”
沈清羽沉默了,腿躲了一下,把藥酒接過來自己抹,問:
“我知道...她隻不過是你的未婚妻......如果蘇杭姐姐喜歡你,你會和她在一起嗎?”
蕭煜有點奇怪,“你怎麼總問她的事兒啊?”
沈清羽眼睫輕顫,羨慕道:“徒兒隻是......隻是覺得蘇杭姐姐那樣好。”
他擡起濕漉漉的眸子,聲音越來越輕:
“蘇杭姐姐既能在師尊遇險時相助,又知曉師尊的喜好...不像我...”
“師傅你還沒說呢,你會和蘇杭姐姐在一起嗎?”
蕭煜看他這麼自卑,點點他的額頭,說:“傻徒兒,這有什麼好比的,蘇杭有蘇杭的好,你也有你的好。”
随即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沈清羽,笑着道:“你也很喜歡蘇杭姐是不是?”
“不過可惜了......”他把藥瓶收拾好,歎口氣道:“她是瞧不上我的,所以...在一起大約是不可能了。”
沈清羽:“所以...如果蘇杭姐姐喜歡你,你就會和她在一起。”
蕭煜想了一下,還真覺得可以。要是他和蘇杭在一起,除了每天可能會被打死一次,其他好像都還不錯。
沈清羽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隻說腿疼,想回隔壁但是走不動。
蕭煜把他留在屋裡,盡心盡力地給他揉腿。
蘇杭不久就醒了。蕭煜餓的肚子咕咕叫,趕緊帶他們出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