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趕上電影快開演之前才到的,頂棚那三兩盞燈已經關了。那時,就隻能靠着銀幕的亮來找座位。前排找座位的同學哈着腰,腦袋随着腳步上下起伏,那樣子看着挺有意思的。差不多像打地鼠的遊戲裡,到處探頭出來的老鼠頭,想拿手裡的東西敲一下。
不管是電影開演前,還是已經開演了,成排折疊椅子靠背以上的地方,雖然朦胧,但還是能看得清楚的。可越是接近地面,就越是漆黑。趕上需要對号入座的電影,要想對号入座很是要費些力氣的。那時候,我多希望自己能把上面的光抓下來一點兒,來照一下亮,哪怕微弱的光也好。
倒黴的打火機,這時候大多會誤事兒。十次倒有八次是點不着火苗的,火石飛濺出來的火星四散奔逃。跟眼睛作對,跟後邊已經坐好同學的唉聲歎氣作對。要不然就盲猜,感覺差不多走到了票面上那排時,再問旁邊已經坐好的同學。盲猜式的找座位,有時候會差很多。買了過道票的同學,一場電影下來會被問許多次。
在一頓忙亂中,終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一兩分鐘以後,眼睛逐漸适應了演播廳裡昏暗,原本冰涼的折疊椅子也焐熱了。這時候,再看那些剛進來正在找座位的同學,會覺得既好笑又可愛。他們在一片明亮中,手牽着手,小心翼翼地緩慢試探着往前走,生怕走歪了撞到什麼。他們還需要些時間才能适應,現在則茫然四顧,不知西東。
愛情到底是比電影有意思多了,看電影是愛情和諧的一種手段。女友很少來我們俱樂部看電影,我自己對俱樂部播放的電影根本提不起什麼興趣。我和女友去的那幾次,更像是漫無目的走到俱樂部的跟前,心血來潮似的進了俱樂部。甚至遞錢進售票窗口時,才問人家今天演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