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睡尿床了,用盆接的。最近火氣大,還把褥子也整糊了。哈哈!”
老六看到那直挺挺躺在床上的褥子,褥子的胸口上還有個燒糊的洞。說:“着火啦?哎呀,咋都燒成這樣啦?”
“我以為煙頭滅了,那成想是掉到了褥子上了,還不知道。要不是老三看見得早,不定會咋樣呢!哎呀,我的感冒好像都治好了。”我回答說。
煙頭把褥子燒了一大塊,真的把我的感冒也帶走了。我仿佛一下子就完全好了,這算不算以毒攻毒?
我把床上的草墊子翻了個個,鋪上一件大棉衣,蓋着被子蜷縮着躺在床上。沒大衣的地方冰涼,腿根本不願意伸直。睡的難受就不說了,還得聽這幫家夥你一句我一句地調侃我。我悶着,不吭聲。但在我的腦海中,已經把這幫家夥挨個都用涼水澆了好幾遍。魯迅的書沒白讀,然後,我開心了,也就睡着了。
勤快人有都是,學校裡也特别多。第二天早上,我覺得自己起得已經夠早的了。但等我拿着被子和褥子下樓,走到E舍前邊專門曬衣服的鐵絲架那兒時。上邊晾着的衣服被褥什麼的,一個挨着一個已經占滿了鐵絲架。
我的褥子是一定要曬曬的,要不然晚上我又得佝偻着睡覺。我抱着被褥站在鐵架子前面,看來看去地端詳了半天。我找了一個晾曬東西空隙稍微大點的架子,挨個挪一挪吧!但等我把那些空隙湊沒了,也就餘出來大半個褥子的地方。沒辦法,大家就再湊合一下,錯着搭上一點兒。這回好了,我的褥子也可以湊合着晾在上面了。被子實在沒地方晾曬了,隻能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