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第一次來我們寝室，除了老九以外，我們幾個都在。老二正坐在床上一隻腳蹬着凳子，手裡拿着小鏡照着，鼓搗着自己的臉。

我有個總是沒有想不明白的地方，老二怎麼總是對着小鏡子摳饬自己的臉。他臉上有什麼東西呢？也沒看見啊！要是他想自己欣賞自己，他的那張臉至少都看了有二十年了。還能有什麼不記得的地方嗎？還是非得要看出些什麼變化，或者沒有變化才會放心？

小霞輕輕敲了敲門，在門外邊喊老二的名字。老二聽見是小霞的聲音，把小鏡子順手就甩在了亂糟糟的床鋪上，小跑似的過去，拉開了寝室的門。小霞平時不怎麼化妝。但那天，當小霞笑吟吟地站在我們寝室門口時，塗着豔紅色的口紅。我們幾個像是傻子似的站自己的床邊看着，正不知道說什麼好時，小霞開口自我介紹了起來。說她是老二的女朋友，叫小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