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看着我，說了一句：這還不知道？要轉正式的啦！老八或許隻說對了一半。轉正确實需要表現出來積極肯幹的樣子，其實還有别的。我們系後來選出來的那個新學生會主席，就是多次到我們寝室找老九的學弟。學弟每次見到老九，都表現得謙恭有度。老九安排讓他做的事兒從不含糊，前請示後彙報的。沒怎麼拿老九當回事兒的那個競争者，後來在系學生會隻謀了個組織委員的職位。

“哈韓”的路，似乎是沒有盡頭的。看見的老九，我們都以為他是韓國來的留學生。給我的感覺老九就是想成為韓國人，雖然這隻是我的感覺，但十成裡邊總有八成的把握。這外貌改起來再難，也比骨子裡改變容易些。老九還長着中國人的腦袋，思維習慣不怎麼好改。也還說着中國話，鼓搗這麼長時間了還是不會說韓語。這些很可能是他最大的苦惱。

我們上大學的年代，我們與韓國人之間存在着不小的收入差距的。不管是衣食住行，還是看待事物的角度，都存在着很大的區别。許多人看見外國人，總喜歡笑臉相迎，就像是能撈到人家施舍似的。雖然老九不是韓國人，但在那些不知道他底細的人面前會占些優勢。要是老九再想弄弄鬼，說上幾句胡了半片的韓語，對方更是在熱情上邊，又加上了親切。看來錢的多寡，确實是人能不能直起腰杆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