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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現在忙的,我們和他都難得說上幾句話了。他半夜三更地回來,又早早地從上鋪下來走了。我一度懷疑他的腦白質被他的細胞吞噬了,要不然他怎麼會對睡覺毫無興趣?雖然我們知道,老八每天還是會在廣播站待很長時間。但很多次都能看見他穿得闆闆的,白襯衫黑西裝呢子大衣亮皮鞋地四處穿梭。據說,是一位老師對他特别青睐,有點什麼事情都交給他去辦。老八相當開心,因為他覺得自己早早地就接受了社會的曆練。
我知道騷白老三,說他天天往小雲那跑是不對的。因為我比老三更喜歡在女友的學校待着。大多數時候,都會因為戀戀不舍而趕不上最後一班公交車。不過,走着回來也沒什麼。不管是在什麼樣的天氣裡,我都覺得走路能給我帶來心情愉悅的感受。當然,也遇到過一次小麻煩。
那個初冬的晚上,我很晚了才從女友的學校出來,走着回我們學校。經過路邊那一片很小的樹趟子時,一輛奶白色的“大頭鞋”小轎車,一下子停在我前邊不遠的地方。從那輛内部空間十分局促的大頭鞋裡,下來三個熊腰虎背的男的。他們下車後,一邊關着車門,一邊還四下裡張望,小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朝我走了過來。
小轎車急刹車停在路邊時,我看見了,還愣了一下。但我沒往心裡去,還以為他們是下車“放水”的,我繼續趕我的路。
他們走到離我不遠的地方,站成扇形擋在我前面。我看了看他們那架勢,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後背幾乎靠在離我最近的一棵樹上。還沒等我開口問什麼意思時,邊上的那個男人用手指着我說:剛才就是他搶了我一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