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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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食堂的大師傅們換了一茬。當我們哈着腰從打飯的小窗口看進去時，已經看不見叼着煙，耿耿着脖子的大師傅了。盡管大師傅們打飯菜的手，仍是抖個不停，還是會把勺子裡那僅有的幾片肉抖回菜盆裡。但說話的聲音和看上去的面像，畢竟客氣了許多。菜裡的蔥花也隻剩下一種顔色的，紅色和黑色的蔥花，随着這批人的到來，消失不見了。

食堂每個打飯菜的窗口上，都安裝了一個白色的金屬盒子。盒子上邊有一個深紅色的顯示器，轉着圈的那些紅顔色更明亮的短條條，在上邊蹦跳着閃呀閃的。打飯時，先顯示的是飯菜的價格。用手裡的飯卡在上邊刷一下，滴聲以後，在顯示器上顯示的是飯卡的餘額。我們的飯票菜票，就像是在一夜之間都被扔進了垃圾的行列。一張小卡片，就可以代替以前那些說丢就丢的票了，确實是件挺讓我高興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