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這回是真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停頓了一下,又看了我一眼。誰也沒說假話,說真話有什麼可忌諱的。
“一般是需要本人取畢業證的,别人不讓代。老二取畢業證的時候得回來。”我說。
濃妝女攤主像是怕我騙她似的,盯着我,遲疑地問:“那,那,那是哪天呢?”
我和老三說的是真話,雖然不忌諱,但也确實擔心會給老二惹上麻煩。濃妝女攤主這麼急切地想找到老二,一定有什麼事情。看那架勢,未必是什麼好事兒。老二這次回老家,誰知道是不是為了躲着她。要我們把取畢業證的時間告訴她,還是相當猶豫的。
看到我們沒有回答,濃妝女攤主慢慢悠悠地說:“我和知非認識很長時間了,不知道他和你們說過沒有?還有,他以前在省城的□□幹活的事兒。”
說完這句話,她看了看我和老三。我倆都沒有接她的話茬,她明白自己得繼續說下去。
“簡單點說吧!他在□□幹活時,得罪了一個‘大哥’。人家要收拾他,是我幫着擺平的。知非後來去了他的一個阿姨那兒,再後來又來省城念書。”
有些事情我們是知道的。一開始認識老二的時候,寝室的其他室友就都被他叫做“小屁孩”。那感覺,就像是一位社會大哥對小弟的口吻。他也講過,他在我們都知道的那個□□幹過一段時間。他那花式點煙的手法,就和他混迹所謂的江湖有關。
“對了,他來省城上學的那年,還送過我一套茶具。挺漂亮的,我現在還用着。”她略微沉思了一下,接着說:“一年夏天,我們一起去的武漢。回來的時候,還在大連待了幾天。這事兒,不知道他和你們說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