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難道不是電梯間嗎?
怎麼會有硬東西擋住?
蘇小滿正要抽回匕首,仔細看看自己砍中了什麼。
但前面,從他剛剛劃開的觸腕之間,猛地伸出一隻細長胳膊,一把拽住蘇小滿後衣領,把他往前一拖。
蘇小滿驟然往前一撲,胸腹一撞,重重硌在一塊硬闆子上,差點讓他直接岔過氣去。
“我就知道,你們手裡還有其他規則!”小劉護士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此時她神色中已然帶上幾分猙獰,一手卡住蘇小滿的後脖子,一手把一柄尖頭錐子,抵在了蘇小滿喉嚨上。
蘇小滿終于反應過來了——感情人家小劉護士壓根就沒有走!
她一直在電梯間裡蹲着,跟他們玩守株待兔,趁火打劫呢!
她甚至利用等待的時間,用電梯間的邊桌和排凳,搭了一個臨時地壘出來,擋住了入口。而他就是一頭栽上來,磕在了地壘邊桌邊緣上,然後被小劉護士按了個正着的那隻豬了。
蘇小滿心中又恨又急,一手扒住桌子邊緣就不管不顧地往後掙。
“肉豬又上貨了!”
一個生脆的聲音在蘇小滿耳邊響起。
随即有人從旁邊,伸出一隻紋滿花臂紋身的修長胳膊,勾住蘇小滿的脖子,使勁一勒,同時架着他脖子就往裡拖。
蘇小滿一邊掙紮一邊艱難的扭頭,看到上來幫着拖他的,是個一身“哥特風”打扮的妹子。她上眼皮上塗滿了誇張的黑眼線,嘴巴上也塗着濃厚的黑嘴唇,眉骨上釘着兩枚骨釘,一身哥特風的黑衣黑裙,胸前還挂着一串骷髅頭項鍊。
蘇小滿模糊記起,自己上午好像和這哥特妹打過照面的,當時隻覺得這妹子見到血腥還一臉興奮的樣子,有點變态。
現在想想,這種人會出現在小劉護士身邊當幫兇,也還挺合理。
脖子被卡住,讓蘇小滿漸漸缺氧的腦子有點轉不動了。不過雖然腦子不太靈了,蘇小滿左手卻是本能的死死地扒住了邊桌不放,右手也繼續别扭的嘗試揮動匕首,去紮那哥特妹。
但小劉護士卻看準時機,一腳踢在蘇小滿小臂上。
匕首瞬間脫手,哥特妹也再無顧忌,一邊猛勒着蘇小滿繼續往裡拖,另一手掏出一根三棱刺,對着他胸側插過來。
而蘇小滿眼看着哥特妹擡手揮刺的動作,和臉上肆意猙獰的笑容,有點模糊的意識到,她是想把三棱刺插在他身上,當個“把手”,好讓她拖人時方便發力呢。
……這是真把他當*肉豬*了啊!
蘇小滿隻覺即将被紮到的地方一陣幻痛,他再顧不上其他,隻松開左手,雙腳在空中拼命踢蹬着奮力扭身,向哥特妹抓過去,準備和她拼了!
哥特妹身闆兒小,蘇小滿這一撲騰,她立刻身形一晃,手上沒能鉗穩,猛刺下去的動作也變形了,隻給蘇小滿沿着胸腹紮了條口子出來。
“你媽比的!”
哥特妹破口大罵,直把三棱刺一扔,雙手絞上蘇小滿的脖子就是一個三角固。再往後一仰,用自己體重的力量,把蘇小滿人給扭翻了過來。
小劉護士也對着蘇小滿完全暴露的腹部,揮起尖錐。
蘇小滿一直拼命揮臂、踢蹬,但根本無法再掙開。
這一瞬間,蘇小滿感覺自己隻像是一條在砧闆上拼命打挺的魚。一種深刻的、任人宰割的無力感湧來,讓蘇小滿的視線都模糊了一瞬。
當此時,伴随着一陣隐約的茲鳴聲,一道黑影沖着電梯間入口彈飛過來——!
因為之前蘇小滿沖得太快,和蘇白露、謝醫生之間一直差着幾個身位。但因為他們手裡都有了提神醒腦滴眼液B的加持,這點距離本無關大礙。
但誰能料到,小劉護士居然在前面等着埋伏他們!
見到蘇小滿被轄制,蘇白露一急,但立刻一個不留神,就被幾根斜插出來的觸腕卷住腳踝。她險些就被拖走分食,全靠謝醫生上前解救。但等兩人擺脫出來,蘇小滿都已經要被人活宰了。
來不及上前,謝醫生眼角餘光瞥見側面,翻卷的觸腕之間,有一截快斷開的觸腕,正半吊在空中。那觸腕之前被蘇小滿劃斷了大半,此時隻剩一層皮連着了,觸腕中間還有一團正在破潰的卵囊。
而謝醫生想也不想,就着側身的姿勢,邊轉身邊起腳,一個利落的後旋踢。
那截觸腕當即被踢斷開,向着電梯間内疾射而去——!
哥特妹正用盡全身力氣和蘇小滿角力,擡頭就看見一團嘶叫着張開的觸腕,跟一團張開的海蛇一樣,對着她的臉咬了過來!
“啊——!!!!”
這極度驚悚的一幕讓哥特妹尖叫着,本能的松手一退,而她後仰的身位讓她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但她也顧不上許多,隻雙手向後撐着,腳蹬着地,拼命地本能往後退。
小劉護士反應要快一些,她先側身一讓,轉手從桌凳壘成的地壘之間,抽出半張桌闆,奮力揮擋,将那團觸腕甩到了電梯間門洞外。
随即小劉護士神色冷峻,一步上前,果斷對着蘇小滿的頸側,揮手刺過去!
蘇小滿此時仰倒在地,剛喘上氣,半截身子還卡在地壘上,也隻來得及擡手擋住面門,但下一瞬他便覺右腳下被人一扯。
正是謝醫生及時沖上前來,險險拉着蘇小滿的一隻腳裸,往外一拖,把他從小劉護士的尖錐下給生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