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繼,你是在拖延時間嗎?”沙墨疑惑道。
“我們就像被抛棄在歌雅的孤兒,是孤兒啊……”雷伊扶着勞埃斯的肩膀作痛苦狀。
勞埃斯嫌棄地把他的肩膀抖開。
沈繼頓了頓,在表格上寫下了一串地址和号碼。
那兩名警察拿到表格看了一眼,意識到什麼,慎重道:“請等一會。”
說完走出去,最後離開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
局長辦公室。
“誰?你說誰?”剛剛才從醫院搶救回來的老局長,閉着眼睛調養,聽見下屬的報告,猛的睜開眼。
“他寫的确實是那個地址,而且還有秘号,我們不确定是真是假,所以才來問您。”
“那位先生怎麼可能跟什麼在逃犯扯上關系?”老局長謹慎得接過那張表格。
“主要是,您先看看這人的長相,是不是确實跟那位很像?”能警官道。
随即辦公室内打開了等候室的監控,老局長看着那黑發年輕人,一時間覺得十分眼熟。
“别說在D國,就是在全歌雅,這種黑發黑眸的長相也十分少見,所以我們才猶疑,他會不會說的是真的。”
歌雅人沒有染發美發的行業,也沒有化妝易容的概念,他們對于同類長相的第一次印象基本上伴随一生。
因此一個人的相貌成了最大的身份辨認依據。
局長來回踱步,一會兒搖頭一會兒不可思議。
之後他走進了等候室。
現在等候室已經變成密不透風的鐵牢,精鋼門随着虹膜認證後打開。
老局長走進來,眯起眼仔仔細細地打量起沈繼。
勞埃斯幾人都認出了他是昨晚站在沈繼面前的老頭,不由緊張起來。
恐怕他很快就認出沈繼了。
這種時候,沈繼向老局長露出微笑。
因為要供養兩個靈魂,他的精力和生命力十分有限,無法像雷伊那樣活潑開朗,也沒法像勞埃斯那樣謹慎多慮。
他總是看起來滿不在乎,有一種遊離于狀況之外的冷靜從容,他的話一向很少,連笑也很少。
這種時候,他笑起來不是為了什麼,全是因為想起了前天晚上老局長的社死窘态。
老局長看着他神情恍然,這笑分明是身份神秘,背有靠山,否則一個在逃犯怎麼可能會對自己一個警局局長露出這樣的笑。
很顯然,他沒有認出沈繼。
“你在表格上寫的,保釋人是你的什麼人……”
“總之是有點關系。”沈繼道。
老局長意味不明的點頭:“等一下,如果你和他有關系,十年前你怎麼會淪落到去監獄呢?”
“……我也想問呢,十年前我還在讀小學。“沈繼看着他。
老局長回頭看向女警官,後者點點頭:“血液測齡得出,他們的年齡都在十八歲和十九歲。”
這下所有警員也蒙了,基因庫是不可能出錯的,但人的身體血液也是不可能騙人的。
總之,這一切都不可說通,不可琢磨。
“這小子的話還是太荒唐了。”另一個警官道。
“盡管如此,但我願意幫你們試着聯系一下。”局長說完仿佛挑了一個重擔,臉色嚴肅。
“不過,如果你在說謊,我會有一百種罪名讓你們付出代價。”
他轉過身去,走到門口的位置,打開立體成像視頻,對照着沈繼寫的秘号一一輸入。
雷伊偷偷問沈繼:“你到底寫的誰?這老頭怎麼像要上刑場一樣?”
沈繼道:“學校科技館走廊上,挂着歌雅的人物畫像,随便選一個。”
“哇,随便選一個,那上面随便一個都是大佬诶。”
“所以寫的誰?”沙墨也好奇問。
“國聯的部長,沈衣。”
沙墨:“哈~”
“好家夥……好家夥,沈繼,你膽子真大。”雷伊睜大了眼睛。
“可是這不是很容易露餡嗎?”勞埃斯不理解。
沈繼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以現在來看,他也許都活不過二十歲,他來這兒是為了殺死聖路,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警察局。
沈繼有個秘密,他是歌雅人的血脈,他的父親是歌雅時代最傑出的神療師。
他的二叔,就是歌雅47國聯的部長——沈衣。
隻不過,現在的沈衣肯定不認識他。就連自己的父親,現在也是個母胎單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