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們是一夥的!我要殺了你。”忽然,那男孩兇狠着猛的撲上來沖向沈繼。
沈繼直接一手擋住他的身體:“有病,你仇人在旁邊,你殺我?”
駝子一手抓起那男孩的後領,把他挂在半空。
聖路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吊墜。
他伸手扯下那瓶子,裡面晃蕩着一點福爾馬林,泡着一副幼年人魚的腺體,隔着玻璃瓶,在他白皙的手心裡随着罪惡的液體晃動。
沈繼想象得到那是怎樣的場景,一條幼年人魚,被捕獲後,人類挖出了那副未發育完成的腺體以換取财富。
現在人魚瀕臨滅絕,人魚腺體的價格一定被炒到天價,這個男孩把這當成至寶挂在身上,很可能是他的父母授意他的,甚至要把這東西當成傳家寶吧。
“混蛋,還給我!這是我爸媽留給我的遺物!你個畜生!強盜!”
“一個人類孩子,挂着一副幼年人魚的腺體,說是人類的遺物……”聖路眼神嘲諷,聲音中帶着凄寒的冷意。
小男孩驚恐得發抖:“巨神說了!你們是餘孽,是被神唾棄的怪物,是帶來末世懲罰的罪孽,教皇說你們都該死……人魚的腺體本來就是用來服侍我們人類的……”
一根精神絲線穿過他的心髒。
是沈繼的精神絲線。
小男孩睜大了瞳孔,驚愕兼且顫抖不甘地看着沈繼:“是你……你也是壞人……”
他突然又開始服軟:“不要,不要殺我……我家裡還有很多的人魚腺體……我都給你們。”
一條黑色的怪獸魚從半空中俯沖下來,吞掉了他整個身子。
沈繼心中一驚,那是聖路的精神力幻化成的。
他的精神力能化作完全自主的實體,就算是在歌雅末世,異能者橫生的時代,也十分恐怖。
看來這次穿越的時機完全不對,他還是先離開為好。
“親愛的,去那兒?”
聖路的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抓着他的手腕。
“等等,你先别碰我。”他一碰他,事情就會以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聖路的眼中閃過趣味的病态,笑得很是溫柔:“為什麼啊?你剛剛才幫我出氣呢。”
盡管他的身體戰栗起來,那隻受傷的手卻還固執地抓着沈繼的小臂一寸寸上移。
他手心的血都沾染在自己袖子上。
“我就知道,你說殺我,是在跟我玩遊戲呢……”聖路的聲音在顫抖,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沒有……都說要殺你了。”沈繼很想把他搖清醒點。
聖路緩緩靠近他。
隻要再前進一分,他必死無疑了。
以聖路的實力,他不可能感受不到自己的精神絲線,也不可能感受不到其中的殺意。
但他又真奇怪,難道甯願被精神絲線切斷,也要抓着自己嗎?
難道他曾經也對人魚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
不,他身上沒有任何人魚器官或者什麼部件。他也沒有那種癖好。
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
沈繼看着他蒼白如瓷的手,被血一點點染紅,像白鴿的血染紅雪地。
“死瘋子。”沈繼冷道。
“什麼?”聖路一怔。
“死瘋子。”沈繼特地咬緊了聲線。
哼哼,看他那不可置信的模樣。
看來終于切到他的一個痛點了,就算是聖路,被人喊死瘋子也會受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