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晏安聆想到一個答案,又不确定,狐疑道:“你是指想回到原來的世界……”
霍衍道:“沒錯,如果能成功飛升,你就能回到天外,回到你朝思夜想的那個家鄉。”
晏安聆心中一喜,随即又不确定道:“如何才能飛升?”
霍衍扯起嘴角,“當然是築基、結丹、元嬰、化神……然後飛升咯!”
晏安聆笑容僵住,好半晌才道:“以這個世界的狀況,就算拼了命修煉最高也隻能達到天外的築基水準,敢問霍老所說的那些境界在這裡該如何達到?”
霍衍:“繼續修煉!”
晏安聆自認黃金之炁的功法她已經趨近圓滿了,經過長年累月的修煉、參悟,她對這種炁的特性看得很清楚,确認其作用的的确确十分單一,除了增強體修再無挖掘出其他作用的半分可能。
她與霍照生活過兩年,對于他的水準清楚得很,估計自己現在的實力和他差不了多少,可見這種炁修煉到頭就再無精進的可能了。
信口胡謅的老狐狸!晏安聆眯起眼想。
霍照當初能去她的世界,這其中一定有方法,而她必須想辦法找到這個方法!
……
日子平靜如水,乏善可陳。
晏安聆不練劍的時候常常一個人呆着,看着娜婕娅時她常常會想起天外那個遙遠的家鄉,想起師父、墨山真人……還有韋殊,不知這麼多年過去,師門現在會是何種光景?會想若自己沒發生這樣的事,仍在師門中,想必現在已經小有所成,說不定在某些場合還能再見到盈湖、姚金這些老朋友,想必以她們的資質,現在在師門一定過得很好!
至少,一定比自己這個失蹤人口強!晏安聆自嘲地笑笑。
其實更多的時候,她什麼也沒在想,隻是靜靜的望着某一處發呆。
不知自己的意志是否會在這漫天風沙的侵襲下慢慢消沉,最終會和她那無盡的壽命一樣變得遲鈍、麻木,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隻剩軀殼。
每到這時,夏特總會出現在她視野裡,或是拿着一盤針線在那縫縫補補,或是蹲在湖旁哼着小調洗衣裳,那抹紅豔豔的人影總是自帶着一股生命氣息,将晏安聆的消沉打破,将她拉回現實,拉回眼前實實在在的生活。
閑暇之餘,夏特總是喜歡坐在晏安聆附近,她已經簡單會用晏安聆家鄉的語言表達一些事物,但往往隻限于諸如“餓、吃、睡”這類最基礎的,且說起話來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像剛學說話的孩子那般,有些天真,有些好笑。
這天晏安聆練完劍與夏特兩個人坐在湖邊,夏特伸手指着周圍東西,嘴裡說着:“花、樹、石……”指到湖的方向頓了會,憋了半天道:“……蕊亦!”
靠着石柱望着湖面的晏安聆勾起嘴角輕輕笑了下,糾正道:“水!”
夏特轉過頭,一臉嚴肅地看着晏安聆,艱難道:“撲次……”
晏安聆:“嗯?!”她這回看着夏特的眼睛,放慢語速道:“水——!”
夏特頓感壓力,一張小臉憋得通紅,一開口又是:“撲次!”
确認自己第一遍沒聽錯,晏安聆終于沒忍住笑出聲來,心道怎麼還越學越離譜了呢?
夏特卻似乎不明所以,見晏安聆像是在嘲笑自己,氣惱地瞪着她!
忽然,晏安聆止住了笑,夏特也像覺察到了什麼,不安地東張西望起來。
湖面開始變得不平靜,細密的鱗狀波紋層層蕩開,浪花疊起,一排緊推着一排,推到岸邊驚濺三尺,一浪卻比一浪更高,到最後勢頭漸不可擋。
伴随着水浪騷動,一陣陣沉渾低悶的聲音開始逐漸響起,随着時間的推移聲音越來越大,像千軍萬馬的奔蹄又像野獸的低吼。
晏安聆拉着夏特慌忙逃離水岸,腳下大地不斷震動,一顆顆石子被震得到處亂飛,打在人身上生疼。
原本還想問夏特清不清楚怎麼回事,晏安聆回過頭,卻見夏特正害怕的縮在地上,渾身顫抖着連動也不敢動。
晏安聆擡起頭,發現西方天地相接的位置不知何時竟卷起了一排沙暴,正以極快的速度朝她的方向摧枯拉朽遮天蔽日而來。
這時霍衍出現,扔給晏安聆一塊頭巾一個面罩,讓她像自己一樣戴上,然後幾個跳躍從高矮不一的石柱躍上了地下城入口的屋頂眺望西方。
“不好,果然是獸群!這下可有的麻煩了!”
他跳下屋頂極簡練地交代了對付獸群的方法,包括一會他去前頭吸引獸群的注意力,晏安聆在側邊如何輔助,将獸群控制在一起,不要分散,慢慢把它們往沒有人煙的方向引,盡量将這場破壞降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