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甲歪過頭,壓低聲音道:“聽說,姜婁離元嬰升化神失敗,窮山最近難以為繼,所以拿出最後家底辦了這次壽宴,據聞姜婁離舉全山之力把自己女兒的境界一個月内從築基圓滿一躍催升到了金丹後期!”
這時,姜亭鴻已經上場,隻見她三下五除二不費吹灰之力就擊敗了一名對手,後續接二連三有弟子上來挑戰,無一例外也都敗在了她的劍下。
弟子乙奇道:“她真的有這麼厲害?”
弟子甲露出個“你懂的”的表情道:“半真半假吧,雖是丹藥催出的,但畢竟境界擺在那,一半人學藝不精肯定打不過她,另一半嘛……畢竟是人家的場子,總要賣姜婁離一個面子。”
弟子乙:“這麼說其他門派也都是在陪窮山演戲?”
弟子甲:“與窮山走動頻繁的肯定都知道内情,除非哪個門派能遺世獨立不與任何門派來往,否則他們這檔子事猜也能猜出個一二,不過我還知道個内情……窮山設這次比武,一是為了打響姜亭鴻在修真界的名聲,二卻是想借此機會從各派佼佼者中釣個金龜婿把女兒嫁出去,畢竟窮山現在隻是紙老虎,一碰就碎,不趕快給自己找個靠山,不就真後繼無人了麼?”
弟子乙唏噓道:“沒想到堂堂窮山竟然淪落至此!”
晏安聆在一旁道:“以前也不怎麼樣。”
弟子甲、乙點頭道:“那倒是!”
前面姜亭鴻已經連赢十幾人,不知何時,她的對手已經變成了韋殊,現在台上二人雖然表面打得有來有往,晏安聆卻看得出,韋殊根本全程都在放水。
晏安聆:“你說姜婁離想在各派佼佼者中釣個金龜婿,我看不然。”
弟子甲:“哦?這位道友有什麼真知灼見麼?”
晏安聆看着台上道:“老狐狸心裡說不定早就有人選了,什麼壽宴,什麼比武大賽,不過是為今天這出戲搭台子罷了。”
弟子甲、乙湊了過來,“依道友之見,這個人會是誰?”
晏安聆冷冷道:“界門山,韋殊。”
弟子甲恍然大悟:“妙啊!我想過蜀山、栖雲宗、東海蓬萊,卻唯獨沒想過天界之門界門山!若是能攀上界門山,那窮山說不定真就能起死回生了!”
弟子乙:“道友真是高見!不知道友姓甚名誰,師門又在何處呢?”
這時,司儀宣布台上二人打成平手,問台下還有沒有人想要挑戰。
話音剛落,隻見晏安聆縱身一躍,從人群中躍上比武台,手握聆河朝衆人一禮道:“界門山,晏安聆。”
台下頓時開始躁動起來,人群竊竊私語說什麼自家人打自家人。
韋殊面上有些挂不住,低喝道:“胡鬧!”
而姜亭鴻卻輕笑一聲,問道:“你想怎麼打?”
晏安聆拔出聆河,“你們兩個一起上!”
“好大的口氣!那就先讓我來會會你!”說着姜亭鴻不等晏安聆反應,一個飛身攻向了她。
哪知晏安聆眼疾手快,在對方的劍接近自己之前率先側過身,避開了,接着趁姜亭鴻沒轉換好下一招的時候,轉身送出一劍,這一劍看似平平無奇,卻很快,可以說完全是在恰到好處的時機刺中了恰到好處的位置,姜亭鴻剛出了半招,手臂就結結實實挨了一劍,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臂的傷口,再看晏安聆的表情就不自覺帶了幾分咬牙切齒。
姜亭鴻隻覺剛剛那劍是對方運氣好,自己都能與韋殊打成平手,怎麼可能會打不過他師妹?如此想着,她便眯起眼睛,全力以赴使出了第二招。
不過很快她便敗了,不光第二招,第三招、第四招……每一招都被對方輕而易舉化解,晏安聆的劍快得她難以想象,明明一招一式都那麼樸實無華,可用在她手裡卻能産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姜亭鴻被逼得節節敗退,隻能一邊抵擋對方的劍招一邊用眼神向韋殊求助,可哪成想韋殊根本就沒注意到她,他的目光全程都追在晏安聆身上,韋殊臉上滿是疑惑和震驚,以往每次他與晏安聆比武時,她都從來沒向他展現過這一面,劍風沉穩,出劍幹脆利落,一招一式連一個角度都沒一個多餘動作,好像下一步對面會出什麼招式都在她的計算裡,又或者僅僅是她的劍足夠快,在對方出招時憑直覺便本能的先發制敵?
哪裡有什麼笨拙、愚鈍?晏安聆分明已經将劍練到了大巧若拙的境界!難道之前師門的每次比試,都是她主動輸給自己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