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提醒你,門外一群突然冒出來的家夥把你包圍了嗎?”
“我的耳朵可沒出問題,家光。”
“好吧,第一殺手總是無所不能的——你确定不需要支援嗎?那可不是一兩個小隊的數量。”
“我想我的子彈完全夠用。”
嗯?
Reborn擡頭去看頭頂上的無線電擴音器,那裡開始傳來些許雜音,但很快恢複正常。于是清晰的人聲在下一秒傳來:
“晚上好,孤膽英雄先生,最近有想我嗎?”
格洛莉亞坐在看守人的辦公桌上,伸手輕輕推向瞪大雙眼喉嚨開口的男人,目光鎖定剛剛恢複的監控器上的殺手。
“恐怕我的想念程度三言兩語說不清楚,親愛的。我應該好奇你為什麼突然出現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是你的睡眠時間。”殺手靠着牆壁,不緊不慢地換上新彈匣。
“因為自從我看見你那道所謂的小傷口後簡直夜不能寐啊,特别關心聯系人先生。”
“如果你夜不能寐,那看來心碎的人就要換成我了。所以,我現在能為你做點什麼,我親愛的好莉亞?”
“當你走出這個房間,燈光會消失,原本的6個出口隻剩下一個,建築外有5——噢,現在是6個狙擊手。當然,三個精英小隊正在圍堵。我相信你可以突出重圍,但我們可以讓事情更有效率,不是嗎?我可以成為你的眼睛,高精度大範圍的那種。”
“很難得的體驗,為什麼不呢?”
格洛莉亞的目光重回銳利:“你左手邊第一個櫃子後邊有個座鐘。”
“我看見了。”
“現在,10點鐘方向。”
砰。第一名狙擊手倒下。
“3點鐘方向,但是先等等——現在,開槍。”
第二發子彈穿透了湊在一起的兩名狙擊手。剩下的因為不幸看見了格洛莉亞,于此同時變成了地上的屍體。
“彈無虛發啊——地圖有些奇怪之處,或許你可以觀察一下右手邊附近的地面。”
Reborn敲敲碰碰,迅速确定那是個隐藏門。手槍強行破門而入,看起來裡面是個聯通通道。
“直通二樓的制毒房,小心點——嗯,停下,看見那個拐角處了嗎?右邊50米,左邊25米。”
依舊幹脆利落的兩聲槍響。
“記住開門前需要5發連成一條橫線的子彈,親愛的。”格洛莉亞從窗戶口一躍而下,徑直走向守在唯一大樓出口前的轎車和端着輕型機關槍的雇傭兵。槍口延後沖出不少火花,——在他們脫離主人的手之後。
“你到一樓了嗎,Reborn?”
“我正和大門呈直線距離。”
“很快你會聽到正前方的腳步聲,看準時機開槍吧。”
Reborn停住不動。
有聲音了。
顯然它在無限接近。
殺手保持平穩舉槍的姿勢,再有50米子彈就會鑽進那人的腦子。
100米。
更近了。
50米。
但是無事發生。
向殺手無限接近的人停在他的面前帶着微笑:“多麼令人驚訝。”
“我不至于聽不出你的腳步,莉亞。很有趣的賭注,小玫瑰。” Reborn有些無奈地收起手槍,抓住惡作劇者的手臂離開沒其他活人的大樓。
呼出白氣的格洛莉亞被殺手塞進溫暖的車内。
天氣當然越來越冷。
Reborn的目光無法從格洛莉亞身上移開——這種鬼天氣對她太過不友善,而偏偏身體狀況糟糕的這位小姐擅長很多事但就是在照顧自己方面完完全全是不及格。好比,她絕不該在淩晨一點晃蕩在外。
聖誕節快到了,為了新的一年總有許多按捺不住的人忙着想辦法清除障礙和隐患,殺手的委托數量瞬間激增。一般情況下考慮到雙方都十分獨立,Reborn幾乎不會提出讓格洛莉亞時常陪同,但現在他實在需要密切關注這位絕不會讓人省心的小姐。
她得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内。
“莉亞,”
“嗯?”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想要繼續我們在北意大利之旅的模式嗎?”
“嗯……我想,我并沒有必須要拒絕的理由。”
……
“所以,你來北海道幹什麼?刺殺丹頂鶴?”格洛莉亞一邊吃着薰衣草冰激淩,一邊和Reborn沿着音羽橋悠哉地看着那些舒展翅膀,姿态優雅的生物。
“不是,追回一份文件而已。不過委托人大概率是會斬草除根,過河拆橋的類型,所以我隻是等着他過來之後把人給處理掉。”殺手語氣淡淡地講出很不得了的話。
“第一殺手就是這樣,總是會碰上麻煩的人。”
“不過我的确嘗試刺殺過丹頂鶴。”
“……嗯?是說有什麼東西藏在某隻丹頂鶴裡?”
“不是。”Reborn持續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着格洛莉亞。
……他為什麼一直看我?
“又在想什麼呢,小丹頂鶴?”Reborn見她沒反應,忍不住給出提示。
“你叫我什麼?——噢,好吧,很有意思的比喻。呵,”穿着黑白格子毛呢外套,戴着有黑色緞花的紅色貝雷帽的格洛莉亞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恭喜我自己又從你這兒得到了一個更加花裡胡哨的稱呼。”
對于殺手總是執着于給自己各種不重樣的昵稱,格洛莉亞常常理解不能。随他去吧。
“……話說,你把我抓的是不是太緊了?”格洛莉亞的目光移向被他緊緊握住的手。
“因為我擔心你會回到那些美麗的鳥類之中。”這人又開始逗她上瘾了。
“……真是有趣的玩笑。”格洛莉亞暫時不想和Reborn講話,她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手中的冰激淩上。享受美食的時候應當有一個愉快的心情,否則就是亵渎。
……
Reborn在等待他的委托人出現。
格洛莉亞在哪兒呢?
她跑出旅館,自己一個人回到音羽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