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維塔感覺自己快對空氣過敏了，這裡到處都是黴菌，安維塔想象得出這小小的幾平方的房子裡飛滿了黴菌孢子。

娜麗：“這次還是我前面去開路吧。”

露麗艾比：“好吵，他們都在哭……好像有四五個人在哭，我靠，煩死了！”

安維塔：“你還聽到哪些有效信息？”

露麗艾比：“就一直念叨着好髒好髒，不想變黴啥的……嘶，不會黴化就是這個意思吧，整個房間都變成黴菌？”

牆上被重重疊疊壓滿了各種黴菌斑，安維塔注意到有幾處被擦拭的痕迹，其實仔細看的話，房裡有不少被人動過的痕迹，這些痕迹上的黴菌斑和周圍的黴菌斑不太一樣。

“有人在我們之前來過。”安維塔道。

娜麗：“這痕迹壓太深了，看來是很久以前的擦痕。”

小紅：“等一下，直播間一直有個觀衆很活躍——ID叫‘yelie’，她似乎很了解哈維波貧民窟。”

安維塔她們是看不見直播間的，所以隻能小紅作為中介：“這個人說，這裡以前發生了一個滅門慘案，一家三口全被黴菌污染了，然後這個屋子就黴化了。”

安維塔：“為什麼被滅門的？”

“那個觀衆說她也不知道，因為這個滅門案并沒有被查證過，在看我們直播之前，很多人都是把它當成一個都市怪談。”

安維塔笑笑：“你要知道，很多都市怪談可能是真的。”

耶莉現在緊鑼密鼓地在打字查資料，然後又把一大段的資料複制黏貼上去。

“據說那家人的屍體已經化開了，分布在家裡各個地方，你們要小心，都市怪談說這家人一直死不瞑目，你們千萬要小心。”

安維塔用絲線小心翼翼撥開黴菌毯，露出牆壁上大小不一的劃痕，它們比之前的擦痕更加深入，存在時間可能比擦痕還早。

安維塔敏銳注意到一大片黃黑的污漬，她心中疑惑，然後用絲線切開整個客廳全部的黴菌。

大片大片噴濺的黃黑污漬到處都是，觸目驚心，尤其是那幾個人形的黃黑污漬更深，安維塔心中疑慮加深。

“我感覺很像血迹啊。”娜麗皺眉：“但血迹是這種顔色嗎？”

安維塔搖了搖頭，主要是找不到屍體，沒法确認這種污漬是不是血漬。

露麗艾比卻張開手，想要去觸摸這些血漬，但是安維塔攔住了：“别亂碰。”

露麗艾比有點恍忽，但她很快回過神來：“尖叫，是非常慘烈的尖叫。好像是一個人發瘋了在嚎叫，其他人是受傷的慘叫。”

其中還夾雜着幾句話，大概意思就是懇求發瘋的人清醒點，不要殺人。

“而且我聽起來，感覺發瘋的人應該是個孩子，受害的是父母。”

娜麗蹙眉：“小孩子？你确定是小孩子嗎？”

“聽聲音還挺稚嫩的，但是發吼起來像個野獸。”露麗艾比道：“那孩子應該是受了什麼影響吧。”

這時在一邊檢查廚房的約翰尼突然大叫：“诶！媽！安同志！這裡有一盒藥片！”

廚房裡的餐桌上有一盒藥片，大家靠了過去，露麗艾比皺眉：“等等，這裡還有其他的聲音！”

那些絮絮叨叨的碎語在露麗艾比的耳裡逐漸清晰，變成了幾句有效含義的話。

【我們需要這些藥】

【沒想到居然還有免費藥品贈送】

【我們的孩子發燒很久了，可憐的孩子，吃下這些藥，他應該能活過今晚吧】

【耶莉說過官府發的藥不要拿，那些很可能都夾帶了髒東西……可是我們又有什麼渠道拿到幹淨的藥？】

【都試試吧】

露麗艾比複述完後，還是安維塔反應快：“那看來是這藥有問題了。”

娜麗：“也不一定是藥的問題，這個地方本來就鬼氣森森的，可能是被其他什麼東西影響到了也有可能。”

安維塔問小紅：“之前哈維波貧民窟有出過其他什麼都市怪談嗎？”

小紅剛要去聯網查，但是那個ID為“yelie”的觀衆又發來了一大段話。

這個觀衆真好啊，小紅心想，還給老娘省算力了。如果小紅又要聯網查資料又要維持安維塔她們的聯機系統，那小紅的算力負荷是非常大的。

“哈維波的各種都市怪談沒有明确的時間線，不知先後。但你們看到的那個藥盒我感覺有點眼熟，你們能不能湊近點看？”

耶莉看着屏幕抖動着湊近藥盒——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這屋子太詭異，本來很絲滑的直播畫面嘩啦啦地咔頓和抖動，再加上過于漫長的求證和探索過程，現在直播間還在的觀衆不過幾百人，和直播間主持人互動的隻有耶莉一人了。

當屏幕上的藥盒标志放大時，耶莉立刻明白了，她的雙手在鍵盤上打得飛快，一段字就被送了出去。

“這個藥盒應該是恒通生物公司的一款抗生素，不過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停産了，因為這款藥涉嫌造假，而且賣給普通人和富人是兩個藥，普通人得到的藥貴還不說，并且大多數假藥，後來被投訴沒了。”

安維塔：“問問她，恒通公司是什麼？和魯斯坦是啥關系？”

“恒通藥業是魯斯坦科技集團下的一個有限公司。”耶莉繼續打字，一提到恒通公司她可太了解了，因為耶莉現在就在這家企業供職：“以前恒通公司隻是一家小企業，為了能将他家的抗生素推廣出去，他們去貧民窟免費發放了許多藥品。尤其是哈維波貧民窟，那裡聽說爆發了嚴重的黴菌感染那裡分發的藥品全部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