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小子為什麼還不醒?”艾琳娜倚靠在床邊,注視着這個老牧師對着床上的伊恩愣神。
“這位夫人,這個少爺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就是因為魔力消耗過度導緻的昏迷……”
“那這都過去四天了,就是個水池現在也蓄滿水了,更何況魔力。”
可憐的老牧師被面前這兩人的威壓吓得直哆嗦,他也想知道為什麼會有人像睡死了一樣一直昏迷不醒啊!
埃爾法想要摟住伴侶安慰一下,結果人還沒貼近,就被一拳打在了肩膀上。“别以為我原諒你了,你那臭脾氣一天不改我就一天不回去。”
被遷怒的紅龍王扯着嘴角默默退了半步。
門突然被打開,德雷克拿着一堆藥走了進來:“您說的這幾味藥我都找齊了……”
房間裡的氣氛有些莫名的沉默。
“噢噢小夥子,謝謝你,放在桌子上就好了。”老牧師點着頭,他現在巴不得趕緊煉完藥趕緊走。
瞧見這個人類一副想要上前但又不敢的樣子,艾琳娜帶着埃爾法出了門:
她還是有點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找了個人類伴侶……畢竟人的壽命真的很短,運氣好等階高的也頂多活個幾百年,到時候伊恩還正值壯年,對面就已經白發蒼蒼了。
算了,管那麼多幹什麼呢?按照臭小子那死腦筋,肯定是學白龍澈那樣,把龍血做成藥水給人喝下——延年益壽再活個百年。
龍後瞥了眼身後一直跟着的紅發男子,終究是停下腳步等他與自己并肩而行。
“過了那麼久,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還有那個耳墜,你居然把它給咱家那臭小子了。”艾琳娜傲嬌似的不跟埃爾法對視,心裡卻期待着他的回應。
“……我很想你。”
得,這死腦筋還是不會說點漂亮話,憋半天就蹦出這幾個字。
“算了算了,指望你說點甜言蜜語豬都能飛天了。”
艾琳娜悶頭繼續往前走,怎料身旁人突然伸出一隻手攤開在她面前,手心裡是一朵火焰形狀的玫瑰。
“還是有點長進的嘛……埃爾法先生。”
——
德雷克坐在床邊,盯着這張無論看了多少遍還是很驚豔的臉蛋。
旁邊專門為牧師準備的煉藥鍋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随後傳來東西被丢進水裡的撲騰聲:
一聲,兩聲……就像有顆心髒在跳動。
男人将指腹按在龍族的眉梢上,從上往下描摹着那人的模樣,最後放在他的胸口上。
明明還活着,明明傷都好的差不多了,為什麼還不醒?難道是龍角的原因……
那隻手又撫摸在了伊恩的頭上。
頭發變長了好多,平常還是讓他紮起來比較好。
“德雷克!我準備好了!”躺着的龍族突然坐起身,對着床尾大喊。
房間裡剩下的兩人都看了過來——老牧師隻是匆匆一瞥,就立馬低下了頭繼續熬藥:
這少爺終于醒了,自己北國第一牧師的頭銜總算是保住了,感謝天神。
起太猛了……
伊恩又啪的一下躺回去,這才發現床邊正坐着夢裡的另一個主角:“德雷克~嘿嘿。”
完蛋了,不會傻了吧。
德雷克上上下下将他又打量了一遍,然後對視上了那雙亮晶晶的眼睛。
龍族做了好幾個香豔的夢,差點給他迷糊的不想再醒,如今回到現實,隻想拉着伴侶重演這些夢。
騎士先生要是知道這龍腦子裡在想什麼,估計會立馬起身走人。
“感覺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伊恩搖搖頭。
“那就把這個藥喝了。”
伊恩瘋狂搖頭。
把藥遞給騎士後的老牧師溜得比誰都快,隻剩下他們倆大眼瞪小眼。
這碗黑乎乎的藥汁散發着難聞的味道,伊恩喝下後差點沒把眉毛擰成一團麻線:
老牧師哪敢說這些藥材就是特意往苦了選的,為的就是刺激人的味蕾把他喚醒——哪曾想他自己先醒來了。
“德雷克……好苦。”
用不着伊恩再說下一句,男人捧着他的臉就親了一口。
心滿意足的王子殿下舔了舔嘴角。
“……你的龍角。”
男人又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了那節赤紅色的角。
“反正又安不回去了,你就拿着呗,到時候去把它做成宿角巨劍,你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的吧。”
伊恩說完滿不在乎的揮揮手:痛都痛過了,難不成他還要捧着角号啕大哭一頓嗎?不過,看着德雷克一臉心疼的樣子——這角也算有點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