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大人,等一下。”
沈家回過身來,微風拂過,少女額前的碎發随風揚起,紅色的衣裙,獵獵翻飛,潔白無瑕的肌膚上不知何時添了一抹紅暈。
男人愣了一下,心跳似是漏了一拍。
沈家還沒開口,少女搶先一步道:“神官大人,忘了問你,你叫什麼名字啊?”
男人微笑着回:“沈家。”
沈家回到天庭的山河宮的時候,林纓和高照正在宮殿的庭院裡下棋,而陳漁今日當值,則在殿内處理公務。
沈家一臉春風得意地從林纓和高照兩人身邊路過。
林纓小聲笑道:“将軍這次一定是見到人了。”
高照笃定道:“嗯————,看這樣子,事情一定發展的非常之順利,說不定還有什麼意外發展。”
兩人相視而笑,歎了口氣。
林纓記得上次沈家去找林多禧時,差了一步,沒見上人,回來後整整三個月内都沒笑過,還每日酗酒,醉酒後就找他們三人比武,搞得他們三人那三個月内過得也不舒坦。如今将軍這臉上挂着的是止不住的的笑意,他們既是為他而高興,也為不用再體驗一遍那不舒坦的日子而慶幸。
殿内沈家的聲音傳來。“林纓,你進來一下。”
林纓迅速起身,進了殿中:“将軍,怎麼了?”
沈家道:“多禧的母親,你可知道叫什麼名字?”
林纓聲音有點小:“我隻知她單名一個雲字,至于姓氏并沒有
留意。”
不怪林纓不知道,林多禧母親的牌位雖然在林家的祠堂上供着,可他還沒有那麼無聊,沒事記住林家某個子孫夫人的名字。隻是,林多禧的父親林如海每每思念妻子時,就跑到祠堂一邊哭哭啼啼,一邊嘴裡念叨着雲娘,他才被迫記住了雲娘這個名。
沈家又道:“那她具體是雲城的哪裡人?”
林纓搖了搖頭,這個他也不知道。
沈家倏忽面露難色:“林纓,幫我拿一粒避塵丹來。”
“好的,将軍。”
林纓迅速在殿内的一個匣子裡取來了一枚黃色的丹藥,讓沈家服下。
沈家服下藥後,閉上了眼睛調息。
林纓在一旁靜靜地看着沈家,搖了搖頭。
避塵丹,是一枚仙藥,此藥的主要作用是幫助天官排出身體内的濁氣,這濁氣的主要來源是人間的食物。
天官宮中一般會長備此藥,不過整個山河宮中經常用此藥的隻有高照一人,林纓是劍靈,生來就是靠靈氣生存,凡間食物對他沒什麼誘惑力,而沈家、陳漁二人定力好,自能修身養性,克制欲望,但高照的定力就一般般了。
看來這林姑娘的魅力是真大啊,竟讓将軍失了定力。
片刻,沈家睜開了眼,臉上的異樣已恢複正常。
“林纓,你幫我去天醫司再去多取些避塵丹回來吧。”
什麼?沒聽錯吧!!
“将軍,您這是要?”
“以防不備。”
林纓抽了抽嘴角,果然,女人都是紅顔禍水。
林如海是個文官,沒有佩劍的習慣,所以林如海早些年被派到雲城為官的時候,林如海并沒有把林纓帶在身邊,他一直被高挂在林家的祠堂上,而林如海的這位妻子,在随夫回都城赴任的途中,不幸生病亡故,所以林纓從來沒有見過她,具體她是雲城哪裡人,林纓是真不知道。
林纓道:“将軍,你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沈家道:“沒什麼,隻是突然想起來了一些往事,想來應該隻是巧合。”
許妍年回到有竹居(2)後,給自己補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差不多是午時了,她起身,在屋子裡走了一圈。
昨日來的時候,她太累了,沒細看這間屋子,如今一看,粉色的輕紗帷幔,靠窗的桌案上擺放了梳妝台,梳妝台上有銅鏡,胭脂盒,首飾匣,衣櫃中擺放的也是女子衣物,所以前山神是個女子嗎?
牆上挂了一幅畫,許妍年走近些瞧了瞧。
畫上是一片盛開的花田,花田裡全是同一種花,芙蓉,嬌嫩如婀娜美人,豔麗似絢爛彩霞。
許妍年把主屋收拾了一下,把不屬于自己的個人用品集中收到了一個箱子中,又把阿娘給她帶的衣服、吃的、用的分類放好。
她走出屋子,院子裡有一塊小菜地,有池塘,有水井,還有竈房,竈房裡的用具也很齊全,看的出來這位前山神大人是一位熱愛生活的人。
接着,她又去了側邊的兩個屋子收拾,左邊的屋子裡沒有個人衣物,看上去像個客房,右邊的屋子裡擺有個人衣物,樣式都是男子穿的,她在右邊屋子的某一格抽屜裡發現了一塊橢圓狀的檀木舊名牌,是山神的名牌,這名牌她也有一塊。
許妍年拿出自己的名牌,仔細對比,正面都一樣,寫了長壽山三個大字,背面卻不一樣,左手中的這一塊上寫了許妍年三個大字,另一塊上則寫的是:秋明。
看來長壽山前山神大人的名字叫秋明,他是住在這個側邊的屋子裡的,那主屋住的女子又是誰?
按理說,主人應當住主屋,客人住側屋才是,這怎麼反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