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六班下節是唐僧的課,馬上要上課了教室裡的熱鬧依舊不減半分。
剛開完會的胡主任一進教學樓就開始在一層視察了起來,他站在六班門口看着裡邊的場景氣的心髒突突跳,“一個個的都幹什麼呢?”
這一聲震天吼才勉強壓住班裡的紛雜,同學們慌張的往自己座位上跑去,來不及跑的同學隻能坐在原地不敢動。
胡主任亮出手腕上的手表,“看看都幾點了,整個年級就你們班最吵,你們是要把樓炸了還是怎麼着?看看你們有沒有一點兒學生樣兒……”
這把胡主任氣的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詞兒。
“田力你是六班的嗎?” 坐在江予前邊的人嗖的站了起來,“我正準備走,現在就走。” 胡主任瞪大的雙眼吓得田力一溜煙沒影了。
胡主任繼續罵道:“學習學習不積極,好好看看成績對得起你們自己嗎?”
唐僧站在門口往教室裡掃了一眼沒進。
“月底就期末考試了,我看你們對現在的同桌是滿意的過度了,等考完了讓班主任重新給他們排座!” 胡主任說完才走出去。
教室裡一時間鴉雀無聲。
胡主任拉着唐僧往牆邊挪了幾步,兩個人小聲的在門口說了些什麼,靠着牆的同學使勁豎着耳朵也隻能聽到嗡嗡聲。
唐僧拿着課本走上講台,在教室裡環視一周,“高中就三年時間,高一這一年馬上就過去,時間說快也很快。”
唐僧這話說的帶着傷感的情緒,或者說是時間這個詞本身就帶着傷感,教室裡隻剩下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一節課結束講台上的唐僧合上課本往門口走去,“上體育課去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楊天華在過道看陳南的臉色不像早上那麼蒼白了,“陳南一起上體育課去,教室裡太悶了不利于病好。”
陳南退燒後身體輕松了不少,就是鼻音還很重。他一想到一會兒就自己和江予單獨待在教室裡,猛地就想起了周末做的兩場夢,他慌忙站起身,“走!”
沒想到江予也站了起來,陳南盯着他問:“你幹什麼?”
江予攤開手裡的溫度計,“去校醫室還溫度計。”
好一個無辜的眼神。
陳南朝楊天華擺了擺手,“你先去,一會兒找你。”
楊天華說了聲行就和站在門口的田力一起走了,教室裡隻剩下陳南和江予了。
陳南攤開手,“拿來,我去還。”
江予沒給,“是我簽字領的,我不去還不太好。”
陳南皺着眉:“我會跟校醫解釋。”
“還是不麻煩你了,你休息吧。” 說完江予就朝門外走去。
陳南一咬牙跟在了他身後,“書呆子。”
兩個人一路無話從食堂後邊繞到了校醫室。
董醫生還在看醫學全書,看到來人笑着說:“喲,你那位同桌怎麼樣了?” 他正說着就看到了江予身後的同桌本人,緊接着說:“看起來是退燒了,他現在看起來像我第一次見得樣子了。”
江予把溫度計放到桌子上,董醫生指了指物品借還單。
陳南斜靠在門框上等江予,等一會兒出了門兩個人就分道揚镳,董醫生開始打趣陳南,“江予有沒有說你發燒時的趣事?”
發燒能有什麼趣事?不就是渾身無力嗎?
董醫生笑着說:“看來是沒說。” 他檢查了一下借還單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但這句話讓陳南開始浮想聯翩。
兩個人走到岔路口,陳南終于忍不住開口問:“校醫說的什麼意思?”
江予停下來看向陳南的眼睛,眉頭微微皺着,張了幾次口也沒說發生了什麼,最後說了一句,“不告訴你是為你好。”
最重要的是他走前還歎了口氣,歎氣是什麼意思?
這讓陳南不經懷疑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他愣在原地用力回想到腦瓜子疼也沒想起什麼,他自言自語:“難道是發燒燒壞腦子了?”
走在前面的江予看到這一幕寵溺的笑了笑。
“你不回教室?” 陳南跑了上去,江予是往操場的方向走的。
江予回過頭,“班主任說要多鍛煉身體,少生病。”
陳南在心裡白了他一眼,也不看看我生病是誰的鍋。
天氣太曬,楊天華和田力找了個常年空着的教室玩遊戲。陳南還沒進門就聽見楊天華正抱怨他爹。
“我爸說我在這樣下去,他就帶我早點兒做生意,這樣以後也能混口飯吃。”
陳南打開門,“那不挺好,以後找你買衣服還能打折。”
田力靠着椅子後背,腿搭在桌面上,“就是,提前實現财務自由你還不高興?”
楊天華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自由個啥啊,你看我爸常年不是出差就是出差的路上,我可不想早早就被生活折磨的不成樣子了,更何況……” 他挪了下凳子找了個舒适的位置,“我還想多幾年自由時間談情說愛,就讓我晚點再接受社會的毒打吧!”
陳南搬着凳子坐在牆邊,“誰叫他來的?” 他指了指身旁的江予,很明顯不太高興。
楊天華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着,“我叫的,大神你先坐會兒,等我玩兒完這一局。”
江予搬着凳子坐到了陳南旁邊,接着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卷子,“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