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兵系在衆人視線壓力下，罕見地繼續閉麥沉默。
席向易雖然和他們是一個隊，單不知道姜末和程覺清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
“覺清，她是沖着你來的。”
程覺清正用消毒濕巾擦拭着手，他還有點潔癖，訓練課的時候不得不觸碰到東西，他都會仔細地擦拭一遍。
他頭也不擡，甚至沒有關注剛才姜末打赢的過程，隻是周圍人的言語中聽到姜末赢了。
程覺清漫不經心地問，“你覺得她能赢我？”
“我不覺得。”
席向易搖頭，他不是在嘲諷誰，而是基于自己的判斷實話實說，“你的實力，我知道。”
姜末的話……
席向易認真想了想，訓練和比賽的時候也經常和姜末合作。
雖然姜末實力不弱，但無論是性格還是格鬥技巧上，都過于溫和了。
單兵是切割的一把刀，需要能割開一切的鋒利。
這一點，是姜末不具備的。
程覺清沒再說話，隻是在擦拭完手以後，扔在垃圾桶裡的紙巾不像以往那麼平整，揉成了一團。
他不喜歡這類脫離自己掌控的事情發生。
這兩個月來，他習慣姜繞着自己打轉和照顧，他覺得姜末再怎麼鬧，也不應該生出退隊的想法。
“那還是我來吧。”席向易見沒有人再上場，主動擔下這個責任。
他剛要行動的時候被旁邊的程覺清按住。
席向易扭頭，用眼神無聲詢問——
你要上場？
程覺清點頭。
單兵系輸一場就夠了。
席向易是單兵系第二，他現在上場……
赢了，那是最好不過的。
要是輸了，就會讓單兵系處于更尴尬的境地。
哪怕他再第三個上場，打赢了姜末也無法徹底服衆，很多人會認為姜末前期消耗了不少體力和精力。
而且席向易說的對，姜末的對戰目标本來就是自己。以她不依不饒的性格，他不上場的話，永遠結束不了。
程覺清是真的覺得煩了。
哪怕姜末是在吃醋，鬧到現在這個樣子也有點難以收場，等這件事情過去，他一定要好好晾着姜末，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分寸。
程覺清的出場引來了新一輪的熱度：
“卧槽，還是被姜末得逞了，她還是真愛啊。”
“得了吧，鬧成這樣，以後還怎麼在一個隊伍裡訓練啊，你沒看剛才輔助系的閩榮被擠兌成什麼樣了？”
“程覺清是S級，姜末到現在都沒有做過任何精神力鑒定吧？我隻能說她要是真退隊放棄抱大腿，那也是勇氣啊。”
“是腦殘吧？”
“……”
程覺清看着站在自己對立面的姜末，心裡隐隐生出不悅，但明面上，他卻表現得十分大度。
“你好，姜同學。”
姜末懶得和程覺清說話，調整呼吸，進入到狀态之中。
程覺清看她認真的樣子，皺了皺眉：“如果我赢了，還是希望姜同學可以再慎重考慮一下退隊的事情。”
程覺清的大度挽留讓周圍的同學十分驚訝。
換成是他們，在這個時候有人鬧着要退隊，才不可能這麼好說話呢。
所有人唾沫星子亂飛，都說是程覺清脾氣太好了，又說姜末太不知好歹，對她的厭惡和不滿都溢出來了！
姜末左耳進右耳出地聽着，神色不變。
程覺清還是那副樣子，仿佛沒有察覺自己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要求，會給當事人帶來什麼樣的壓力。
又或者說，他知道。
卻慣用這種手段來适當的展現自己。
“好啊。”
姜末擡眼，輕聲說道。
反正，她是不會輸的。
兩人的比試一觸即發，就在艾鐘要吹響短哨的時候，一個身影猛地出現在訓練場大門口：
“停下！”
“都給我停下！”
王志明臉色鐵青。
所有人都看向他。
有人掃興嘟囔：“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段評也跟着不滿：
【+1+1+1，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不會吧不會吧，就不能等程狗狗打赢姜末嗎？讓她知道什麼為什麼他才是主角。】
【看到姜末這麼自信，真遺憾啊……】
姜末對王志明的出現，絲毫沒有感到意外。以王志明對程覺清的寶貝程度，除非後者第一個上場比試，否則……
他就算爬也會飛快過來。
他還是怕輸。
程覺清可是S級，是學校的活招牌。
真要是被她一個輔助系的打敗，明天就會傳遍所有學校，這S級的含金量就得下降一大截。
“王老師，這麼多人看着呢。”姜末故意提醒，“我還想繼續切磋。”
“……”
王志明要氣瘋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姜末為了逼他同意退隊申請，居然不惜當衆挑釁單兵系。
無疑是跟他撕破臉。
這一場無論輸赢，姜末在整個小隊裡都會格格不入，還怎麼待下去？！
就算姜末退一步，又願意待着了。
考慮到隊伍的配合度，他敢嗎？
他不敢啊！
小隊五個人，姜末在比賽中發揮着什麼樣的粘合性作用，王志明比誰都清楚，如果表面妥協，背地裡卻擺爛……
王志明想想就覺得頭疼。
但姜末雖然重要，說到底，她至今都沒有做過任何精神力鑒定的檢查，再厲害那又怎麼樣呢？
精神力等級決定了一個單兵的上限。
邊陲星這裡無法進行鑒定是一回事，可姜末是免學費，每年還能都拿十萬星際币的獎學金。
聽說她還在瘋狂打工。
明明有錢，卻拖着沒有去主星系做鑒定……不就是因為她對自己的精神力也沒信心嗎！
一個隻能确保自己是D級以上的精神力；
另一個是闆上釘釘的精神力、體能準S級稀有天才。
用腳都知道該怎麼選！
王志明理所當然地想着。
他唯一沒有想到的是，姜末是真的沒錢……
在設定中，她每年的獎學金一到手就會捐三分之一給自己待過的福利院，剩下的則上交治安局，委托他們尋找養父母的線索。
年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