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與夢境突然交錯重合,時越蓦地睜開眼睛,就看見守在自己床榻邊上的常小柔跟逐鷹。
“嫂嫂,你醒了!”
“我立馬去通知夫人!”
時越阻止了逐鷹,“等等,我睡了多久?”
逐鷹跟常小柔相視一眼,回答了時越的疑問,“回郡主,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
時越揉了揉腦袋,隻覺得疼得厲害。
“把我的衣裳拿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是。”
逐鷹聞言立馬去拿衣裳。
常小柔覺得時越似乎有些變化,試探着問道,“嫂嫂,你的頭還疼嗎?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啊?”
時越這才仔細看向對方,一些記憶如潮水湧來,她無奈彎唇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想起以前的事?那是恢複記憶了嗎?”
恰好這時逐鷹帶着兩件衣裙返回,時越沒有回答常小柔的提問,挑了逐鷹手上一件相對素淨的穿了起來。
“我有事要出門一趟,有人問起來就說我去扶搖閣了。你們倆無需跟着。”
時越此刻語氣堅定,眼神犀利,雖說還是那個郡主,但好像内裡卻換了個人一樣,讓常小柔跟逐鷹不敢再多言語。
時越離開公府後直奔扶搖閣所在,不過那會兒,時嶼并不在。
此時的星移堂裡,驚寒正在整理卷宗,看到時越,他也吓了一跳。
“閣主?您……這是恢複記憶了?”
驚寒是時越在扶搖閣中的得力手下,時越失蹤外加失憶的這段日子,星移堂的事務都是暫時由他來打理的。
“廢話那麼多,把這段時間收集到的重要信息情報拿給我。”
“是。”
驚寒得令,很快按照時越所說,将相關卷宗拿了過來。
這幾年落下的事務雖然不少,但多虧有驚寒幫忙打理。
時越想起自己失憶前所查到的信息,也就是定北王遺孤最後一次的出現地。也正因為如此,時越才會前往查尋,并最終遭人算計,發生了後面的事情。
如今回想起來,當初截獲的情報很有可能是為了引誘自己刻意放出的。其目的自然是為了除掉自己,而這麼憎恨自己的人,時越立馬想到一個——蘇敏姮。
不同于女兒家的争風吃醋,兩人的家族立場也有所不同,除此之外,她似乎一直在阻止自己尋找定北王遺孤的下落。
“我剛剛失蹤那段時間,蘇敏姮有什麼可疑之處嗎?”
“并沒有什麼特别之處,副閣主一直派人盯着她的動向。閣主,咱們要不要處理一下這個麻煩?”
驚寒說着,手上比劃了個殺的動作。
“不必,她還不足為懼。”
時越擺了下手。
蘇敏姮作為定遠将軍蘇元昌的獨女,受寵程度可見一斑。作為肱骨之臣,蘇元昌若是失去了摯愛之女,不知會做出什麼來。為了除掉一個無足輕重的枝杈,撼動整顆大樹,乃至與自己為敵,可實在不是樁劃算的買賣。
另一方面,蘇敏姮當年與定北王世子曾許下婚約,但定北王一經出事,兩家便立馬斷了關系。說到底,是定遠将軍府有愧于定北王府。她這樣做也算是顧念舊情,而對時越來說,這或許是突破定遠将軍府的一步好棋。
“蘇敏姮務必得留着,她的用處可大了。若沒有她,生活該有多無趣啊。”
說着,時越不禁笑了起來。
說起定北王,那也是當年大央王朝響當當的異姓王爺,大央百姓心目中的傳奇戰神。
可惜後來被查出通敵之罪,滿門抄斬,隻剩下定北王的小兒子沈念歸下落不明。
當今聖上并沒有将此事昭告天下,而是派出扶搖閣暗中查找沈念歸的下落,隻可惜至今未果。
豐元帝當初設立扶搖閣,并培養時越姐弟主理此處就是為了暗中調查朝廷重臣,也是側面為自己肅清障礙。
當年定北王通敵罪證确鑿,但聖上最終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因此,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沈念歸的下落,因為他要親自問出當年的實情。
而對于當今聖上的這個說法,時越心中一直存在疑問,她覺得事情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