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興業回到将軍府後,再看到謝唯時,他已被折磨得面無血色,手腳被捆在木樁上,立在前院正中。
“你來的正好,快過來坐。”
見到回府的常興業,蘇敏姮立馬迎上前去,不由分說将他按坐在了提前備好的座位上。
旁邊就是蘇将軍,常興業坐下來後與對方見了禮。
“昨夜忙什麼去了,竟徹夜未歸。”
常興業知道瞞不過蘇元昌這個老狐狸,于是實話實說。
“嗯,那孩子也是可憐的,虧得有你這麼個叔父。”
兩人正在說話,蘇敏姮突然高聲提醒,“父親,常公子,昨日我既然說了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今日就請你們一同來見證。”
說罷,她朝着虎子遞了個眼神,對方立馬會意,走到謝唯身邊,将他的上衣衣擺掀了起來。
這會兒,常興業才發現謝唯的褲子已經被血浸透。起初,他還以為那黑色隻是地牢裡的髒污,誰知是幹涸的血迹。
說時遲那時快,虎子嘴角一挑,一把褪去謝唯的褲子,那場面血腥到讓人不敢直視。原來,昨夜謝唯被收監後,蘇敏姮派人去地牢,當着謝唯父母的面将他處以宮刑,使他徹底成為了一個閹人。
“試問,這樣的一個閹人又如何與我有染?”
蘇敏姮大言不慚得解釋,這就是她所說的證明。
在場衆人皆心知肚明,可最諷刺的是蘇元昌的态度。
“真相既已大白,大家就都散了吧。若以後再叫我聽到任何抹黑小女清白之事,小心我追究到底。”
此事既已蓋棺定論,蘇元昌也不再久留,剩下的人便全權交由蘇敏姮去處置了。
“全叔,快幫他解下來吧,東西我已經差人替你們收拾好了,若沒有其他事了,便速速離去吧。”
蘇敏姮說完,身後的下人将幾個包袱丢到謝家人跟前。
“折騰了一夜,我也得回去好好補個覺了。”
說罷,蘇敏姮頭也不回得轉身離開了此處。
見人都走光了,常興業方才慢慢起身,悄無聲息得退了出去。
今日之事不光是對謝唯胡言亂語的懲罰,亦是對自己的敲打,要想徹底從蘇元昌父女手裡脫身還需從長計議。
……
回到春華院,蘇敏姮遣離衆人,隻留下虎子與晚霞二人。
“晚霞,之前吩咐你的事去做吧。”
“是,小姐。”
晚霞離開後,房中終于隻剩下了蘇敏姮與虎子二人。
“虎子,我問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對謝唯出手太狠?”
虎子聽到問話,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道,“回大小姐的話,虎子覺得您做得對。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況且他是個不知進退的,留下他不知以後會不會給小姐帶來更大的麻煩。”
蘇敏姮聞言,滿意得點了點頭。
“虎子你答得很好。你過來,這塊桂花糕賞給你。”
蘇敏姮用手撚住一塊糕點伸向虎子。不成想下一刻,虎子直接雙膝跪地,并用嘴咬住了蘇敏姮手中的糕點,柔軟的唇瓣在不經意間幾次輕輕碰觸蘇敏姮的指尖,其中暧昧隻有當事兩人知道。
“你倒是個有趣的。”
蘇敏姮笑得開懷,她并不讨厭這個極懂審時度勢的小夥子,或許他可以成為第二個謝唯,當然他要遠比謝唯聰明得多。
……
謝唯一家乘坐馬車,剛一出城就遇到了刺殺。
他早該想到,蘇敏姮那個蛇蠍毒婦,怎麼會這樣輕易放過自己。
“爹娘,你們快跑!兒子不孝,往後不能再侍奉二老,今日之禍由我一人承擔就好,反正她要的也是我一人的性命。”
“娘不走,娘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也要護着你!”
尤氏說罷,将兒子摟在了自己懷裡。
“咱們一家人要死也死在一起,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說完這句話,謝全也擋在了妻兒身前。
這一刻,謝唯似乎回到了自己小時候,淚水不由自主得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