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嫣然一時愣在原地,口中輕吐出一個啊”?
她滿眼的迷茫與不可置信,她幫紀長月鞍前馬後,沒想到紀長月轉頭就這麼“水靈靈”地利用她。
别的也就罷了,可讓李明這樣的人在她身邊,還要保護她?
“殿下,放過我吧,我甯願死,也不要這種人保護。”
紀長月微微垂眸,伸手輕輕在魏嫣然的秀發上拍了拍,輕聲說道:“嫣然乖一點。”
随後,也不等魏嫣然反應,紀長月便轉身離去,那身影在昏暗的長廊中漸行漸遠,隻留下魏嫣然一人愣在原地。
魏嫣然看了眼李明,隻覺得心中像是生吞了一隻蒼蠅,那惡心的感覺直沖腦門。
她朝紀長月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殿下!我為你賣過命!你不能這麼對我啊!”
待她氣喘籲籲地追上紀長月時,隻見紀長月面容依舊冷峻,她微微側頭,對一旁的明月吩咐道:“等完事之後,找個由頭把李明殺了,五馬分屍,碎屍萬段,淩遲處死,挂在菜市場五十年不許摘。”
明月低頭應道:“是,殿下請放心,我絕不會讓他輕易死去。”
聽到主仆二人這般說話的魏嫣然:.....
她就說紀長月怎麼脾氣這麼好了。
紀長月也看到了追上來的魏嫣然,她微微挑眉,又伸手輕輕摸了摸魏嫣然的頭,“你放心,隻需要忍些時日,本宮就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魏嫣然欲言又止,口中輕喚道:“那個,殿下……”
她本想說些什麼,可紀長月卻根本不給她機會,徑直乘着馬車離去,隻留下魏嫣然一人站在原地,望着那遠去的馬車,心中滿是無奈與苦澀。
過了片刻,魏嫣然才回過神來,卻見王員外和李明已被放了出來。
李明的臉上多了些傷痕,似是剛剛受了些什麼刑罰,他低着頭,神情有些落寞。
王員外則滿臉嚴肅,他壓着李明跪下,“世子妃,我同這個畜生說好了,他會護着您。如果您少了半個頭發絲,我先砍了他,再砍了自己。”
魏嫣然痛苦地閉了閉眼,聲音中帶着疲憊,“其實不用,我…”
真的受不了和這種人待在一起。”
沉默的李明卻在此時站起身,他緩緩走到魏嫣然身邊,“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絕對不會讓你受一點傷。”
魏嫣然嫌惡地看着他,“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我真的很讨厭你。”
......
但無論如何,李明已然認定了魏嫣然,始終默默地待在她身後,如影随形。
魏嫣然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了,她甯願一直讓十個明月盯着她,也不願讓李明跟着。
她忍不住轉過身,輕聲道:“你走吧,這事你不說,我不說,也沒人在乎。”
李明卻大義凜然地擡起頭,朗聲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我絕不走。”
魏嫣然隻覺得被氣得喘不過氣來,心裡想,現在隻要有人能把李明弄走,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都願意。
小巷之中,魏嫣然拖着沉重的步伐緩緩往長公主府趕去。明明來大理寺時,她并不覺得這段路有多遠,可此時此刻,她卻覺得這路途格外遙遠。
漫長的夜結束,天色微微亮,雞叫聲此起彼伏。
便在此時,一道人影突然閃現,一個身着紅衣的女子出現在路中央,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李明見狀,趕忙上前一步,挺直腰闆,目光警惕地看着紅衣女子,“你是誰?”
樞玉擡腿,動作輕巧卻帶着幾分狠辣。
下一刻,李明便如斷了線的風筝一般,直直地砸在了牆上。那牆被撞出了裂縫,碎石嘩啦啦地往下落,揚起一片塵土。
樞玉對着魏嫣然道:“閣主有請。”
若是之前的魏嫣然,明明已經和紀長月達成了默契,天機閣卻還是來了,她此時定會驚恐萬分。
可如今,她心中卻隻有感激,似是看到了久别的親人一般,快步上前,親切地抱住樞玉,口中急切道:“好好好,我去!!!”
樞玉一時愣住了,她們的關系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她微微皺眉,伸手輕輕掰開魏嫣然的胳膊,退後一步,警惕地看着她,“你做什麼?”
魏嫣然此時卻像是受了委屈向家長告狀的孩子,她指着倒在地上掙紮起身的李明,委屈道:“他看不起女人,還一臉不情願地非要跟着我。”
樞玉依舊不明所以,“所以?”
魏嫣然道:“你打他,我和你走。”
樞玉:……
此時,李明終于艱難地站起身來。雖然他全身劇痛,但他仍強忍着,勉強露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對着魏嫣然說道:“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樞玉聽了,卻像是在聽什麼笑話一般,她又是一擡腳,動作看似輕描淡寫,卻帶着讓人震驚的力量。
李明雖已有所準備,仍抵不住樞玉的攻擊,整個人再次直直地砸在牆上。
“轟隆”一聲巨響,那牆竟被撞倒了一大片,李明連同碎磚塊一起倒在了地上,好不狼狽。
樞玉面無表情地走到李明身邊,一腳一腳踹向地上的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