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沒人覺得不對勁嗎？
飯過三旬，鹿佑回吃飽了靠在沈簇肩膀摸肚子。
門外傳來腳步聲，鑰匙串滴裡當啷的聲音中，王小彪走進來了。
他拍了拍門闆，在所有人安靜下來後道“都吃完了啊。昨天晚上，都哪些人溜到山上去了！趁現在都給我站出來！别讓我點你啊！幹什麼自己清楚！我告訴你們，寺裡有監控！都拍着了！”
嗓子一嗆，飯粒差點噴出去。沈簇攥着筷子，看着對面一臉期待的秦沨孑。
這是什麼很光彩的事情嗎？
“不是吧，寺廟山裡還有監控啊？”同學們議論紛紛。
“快點快點，别讓我點名，點出來的從重處罰！”王小彪跺腳。
沈簇凝重地放下了筷子，猶豫再三後一臉鄭重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背後一空的鹿佑回一個不穩，而後轉過頭，就看沈簇一步步走到了王小彪跟前。
“哎！小花！哎？”鹿佑回一臉錯愕。
“哎！快看！十一班的沈簇！”
“我草？校霸！他早戀了！？？跟誰啊！”
讨論聲中，衆人看着前不久鬧得沸沸揚揚的Alpha轉學生也站起來，巴巴站在了沈簇旁邊。
鹿佑回坐在原地，想起那棵草，那股信息素味道，所有的線索串聯。
沈簇昨天半夜背着他去和野Alpha厮混了！！！！
“壞了！天兒！”鹿佑回轉過頭，才發現傅天也正一臉菜色。
......
方點正窩在教師宿舍的榻榻米上，用熱水泡了桶泡面，到時見剛剛揭開，就聽宿舍外面有人大喊。
“方老師！十一班方老師！”
頂着黑眼圈套上防曬服，方點端着泡面走出了宿舍“怎麼了主任。”
“還吃！問我怎麼了！你班真是人才濟濟啊！剛來多久就早戀！！？”
方點喝了口湯“我班學生？是誰？跟哪班的學生？”
偏僻小院裡，沈簇靠着廊柱站在一邊，他看了看旁邊道“被罰你很開心？”
秦沨孑笑眯眯“第一次和你一起被罰。”
......
這一院子裡的都是主動站出來或者被王小彪揪出來，半夜往山裡鑽的學生。
沈簇眼尖，看到人群對面一個獨自休息的女生。
是在串串店遇見的女生。她上身穿着灰色的九分袖T恤，下身穿着淺色的牛仔褲和帆布鞋。然而并不僅僅于此。
同學們成群結隊，她形單影隻。很明顯不是和人結伴“散心”。直到女生被飛蟲煩擾的轉過了頭，沈簇看見了她額角嘴角泛黃的淤青。
非親曆不可知。沈簇幾乎立刻感知到熟悉的孤僻、單打獨鬥、拮據窘迫的處境。
如同牛仔褲一般，有人買淺色有人買深色。但隻有一部分人心照不宣，劣質的牛仔褲每過水一次，就掉一遍色，直至發白僵硬，那麼便告訴自己，這也算有了一條新的淺色牛仔褲。
“在看什麼？”秦沨孑順着沈簇的視線望過去。
沈簇收回視線問“你認為，什麼顔色的衣服适合一年四季穿？”
秦沨孑愣了一下，而後天真道“黑色？”
沈簇微微笑了一下“是灰色。花灰色，上面再多上一點紋路斑點。”
秦沨孑看着沈簇，嘴唇輕動。
“還有興緻閑聊。”方點走過來拍了拍秦沨孑的肩膀。
“老師。”沈簇立刻站直。
各班老師像捕鼠隊一般湧進，開始棒打一對對野鴛鴦。
“你們兩個真是讓我省心，不用和其他班老師溝通。”方點眯着眼“半夜往小樹林裡鑽，什麼居心？什麼劇情？什麼行為？什麼想法？”
“站直了，挨打都給我立正。”方點一記眼刀。
兩人站直低頭挨訓。
“你們兩個，王主任說了，檢讨，周一國旗下念。”方點道“我知道現在AO之間由于生理匹配原因放寬政策力度。但是你們兩個給我上眼藥呢？再讓我發現類似今天的惡劣行為，我就讓你們兩個一個1班一個20班！”
秦沨孑背着手，小拇指去勾沈簇的小拇指，被沈簇一巴掌拍開。而後沈簇的手背又不經意和秦沨孑手背貼了貼。
院子裡一時間熱鬧得緊。真哭的假哭的，真鬧的假鬧的，真分手假分手的。
“ε=(?ο｀*)))唉，本來由王主任組織你們做點什麼節目。”方點抱着胳膊，推了推眼鏡。
“沈簇，那個女生，你認識嗎？”
沈簇一愣，順着方點視線看過去，正好是之前那個女生。一個男老師正在她面前說什麼。
“不認識。”沈簇搖了搖頭“怎麼了老師？”
“最近學校裡有些流言。學校對此比較重視。王主任特意讓我三令五申告訴你，别再惹禍。發現她跟校外一些人有來往，王主任同樣也說要是你認識跟你有關系馬上上報，停止。”方點食指點了點胳膊肘。
“好的老師。”沈簇點了點頭。
方點忽然又洩了氣，一副困倦的樣子“行了，趕緊歸隊，一會組織隊伍回去了。”
沈簇捋着邊走，若有所思回過頭，卻對上了秦沨孑水汪汪的大眼。
“？”
“你喜歡女生嗎？”秦沨孑問。
“你在說什麼？”
“那她長得比我好看嗎？”秦沨孑癟着嘴雙手捂住臉。
周圍人頻頻側目。沈簇趕緊将秦沨孑拉走“不喜歡女生。跟人家比什麼，有什麼可比的。”
秦沨孑亦步亦趨“我還沒說是誰......那你為什麼不看我？”
“？”沈簇轉過頭“我什麼不看你？”
“不是在看鹿佑回就是在看西蘭花，還有别人。”秦沨孑高大的身形将沈簇圍在牆邊。
“我不好看？我穿這個不好看嗎？”秦沨孑直勾勾看着沈簇，随着彎腰低頭的動作，西裝外套鼓起弧度，裡面白紗内搭下的肌肉線條若隐若現。
沈簇目光慌張，看上面也不是，看下面也不是。他又想到在酒店時秦沨孑發給他的照片。
沈簇捂着臉再捂着眼，食指中指間露出眼睛“好看，你最好看。趕緊起來。”
“阿嚏！！”院子旁邊假山後，鹿佑回狠狠打了個噴嚏“絕對是秦沨孑說我壞話！！”鹿佑回跺腳“好啊，在我眼皮子底下給小花拐走了！！！！”
傅天戴着墨鏡在一邊玩手機，嘴裡叼着根狗尾巴草“這可不好說。”
秦沨孑聽到滿意的答複重新站起身，沈簇可算松了口氣。
眨了眨眼，腦袋裡面的一片和諧畫面還是揮之不去。
兩人走出小院，走過拐角。
忽然一隻胳膊攔住了沈簇。
擡頭看去，身着規範棕色馬甲，黑色西褲皮鞋，戴着單邊眼鏡灰白頭發三七分，一臉精英慈祥的中年人貌似靜候已久。他看着沈簇笑道“少爺，好久不見。夫人有事情交代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