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看見熟悉的屋子已然變了個模樣,紅色的床單上還繡着并蒂花開的圖樣,韓菁:“……”
梁萬反手關上門,這還是他頭一次來韓菁的房間呢,可不得觀察一番?
瞥見床上的兩個枕頭以及一對兒繡着鴛鴦戲水圖案的枕巾時,梁萬朝着韓菁挑挑眉頭,意思不言而喻。
韓菁相親的次數不少,可實打實确定關系、乃至走到領證結婚這一步的,也就梁萬一個。
當然,她不是一無所知的懵懂小姑娘,又自诩是“姐姐”,這會兒,肯定是輸人不輸陣、硬着頭皮都要沖了。
“這圖樣好看吧?我媽特意找人幫忙留的,要不然,紅色的枕巾那麼搶手,怕是等不到她下班就要賣完了!”
梁萬糾正她:“媳婦兒,是咱媽!”
說着,他又故意裝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我們都領證了,你居然還沒把我當成一家人嗎?
不行,我傷心了,心都碎成渣渣了,不信的話,你來聽聽!”
韓菁笑:“你正經點兒行不行?”
這人頂着一張俊俏的臉耍無賴,還……還怪叫人不忍心拒絕的嘞!
想着他們已經是合法的夫妻關系了,韓菁心裡立即多了股勇氣,一屁股坐下,挨着梁萬:“那,讓我摸摸?”
嗯?這下,梁萬是真懷疑他拿的是什麼性轉劇本了。
不過,當上門女婿名聲不好聽、家庭“弟”位什麼的,他不在乎,但在這事兒上,他可不能讓!絕對不能讓!
“行啊!對了,媳婦兒,我教你一個詞兒吧,這個詞兒呢,叫做禮尚往來……”
倆小年輕胡鬧了大半個小時,梁萬也算是實踐了一回他上輩子學過的知識。
說起來,梁萬上輩子雖然是混娛樂圈的,可短劇這個賽道不一樣,一部短劇拍上十來天,大家的工作強度都不低,也就沒空去鬧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了。
再說,梁萬可是條鹹魚,要不是家裡看不下去,他連短劇都沒打算做,隻想着整天癱在家裡或打遊戲或呼呼大睡。
女色?那是什麼?能讓我徹底躺平嗎?
上輩子的梁萬對此嗤之以鼻,這輩子,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梁萬“兩眼放光”。
“這是?”
用煤爐子上溫着的水簡單擦了下,雖說還是有點兒不舒坦,但比起每個月的那幾天,韓菁覺得,尚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内。
于是,她蹲下來,手伸進床底下,摸了半天,摸出來了個帶鎖的木頭盒子。
像個首飾盒,瞧不出是什麼木頭做的,但盒子外面有精緻的雕花,看着就挺貴的。
韓菁沒急着回答,又從枕頭套裡摸出了把小鑰匙,打開了盒子。
“咱們家呢,爸媽都有工作,家裡大大小小的開支,基本上都是他們掏的錢。
爺爺每個月都有退休金,他的錢,是奶奶收着的。
他們閑不住,經常出門逛,偶爾能遇到釣魚佬,或者進城來賣東西的人,随身帶着錢,當場就能直接買下了。
我上學早,大學畢業後就進了蔬菜公司的行政部,工齡四年,現在是2級辦事員,加上補貼、獎金什麼的,每個月能拿70塊錢,票另算。
剛參加工作的時候,我跟爸媽提過交生活費的事兒,可他們不要,讓我自個兒收着。
我每天中午那一頓在單位吃,早晚這兩頓都在家裡,在吃上基本不怎麼花錢,主要是穿。
我這人,花錢不算大手大腳,但也絕對不會虧待自己,吃穿過後,四年下來,淨落的就是這些了。”
“兩千一?!”
梁萬已經對這個年代的物價和錢票的購買力有了充分了解,這會兒數清之後,自然免不了驚訝。
“嗯,我又不是手裡有錢就非得花個幹淨的人,掙得多,花得少,攢下兩千塊錢,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韓菁說着,翹起的嘴角卻足以證明,梁萬的“大驚小怪”對她來講,屬實是一種含金量極高的誇獎了!
“咱們倆都結婚了,以後還會有孩子,這拖家帶口的,總不能還靠爸媽養着吧?
城裡最低的人均生活費是每個月五塊錢,可咱們家的夥食水平在這兒擺着呢,我是這樣想的,以後,我們兩個人,總共給爸媽交二十塊錢的夥食費!
剩下的,我拿十塊錢、你拿十塊錢,留着做零花,最後剩三十,就攢起來,以備不時之需,你覺得怎麼樣?”